第九十章 凋红剪翠暮秋殇[第2页/共3页]

勤政殿内,门栊与窗棂皆垂着厚重的幕帘,把秋寒阻在了内里。殿内,花香已残,换了沉水香薰。李奶娘往炉子里扔了几块瑞碳,火势轰然,可听到瑞碳灼燃的声响。

勤政殿后不远便是一处园子,园子中有一岔道,通往月央宫及锁黛宫。本日北风砭骨,鲜少有宫人来此走动,只偶有月央宫及锁黛宫的寺人、宫人行过。

阮太后依托在络尘怀中点了点头,帷幔外,茗萼的手紧紧攥着,双眸感情稠浊不堪,令人没法细辨她心中所想。

赵忠在帷幔外禀告道:“皇上,月央宫的鹦儿女人奉皇后娘娘之命来送点心!”

两月前,煜煊密令安阳王之子魏哲世入帝都,魏哲世却在途中遭人暗害。煜煊不知是兆泰王亦或是阮重痛下如此杀手,安阳王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病不起。不过一月之久,竟然病逝了去。

铅云低垂,傍晚冰冷,北风砭骨。殿庭中的人望向遥遥相看的阮凌锡与萧渃,二人的白袍皆被风吹乱,发束随风狂舞着。

阮凌锡进勤政殿正殿时,赵忠眸带难堪的看他一眼,便迎了他出来。当帷幔后传来阮灵鸢的声音时,他便懂了赵忠面上的难堪是为何。

宫中对阮太后与络尘一事早已传得不堪入耳,萧渃曾从长命宫中路过,内里汤药味道浓烈,多是助人怀有子嗣的药物。阮太后一心求子,那煜煊的来日实在堪忧。

李奶娘回顾,指了指玉几上的奏折,比划了一个安阳王,然后又比划道,皇上自拿到奏折,已经三日不思饮食。

厚重的帷幔被人掀动,李奶娘放动手中的火钳子迎了上去。周身环绕着热气,萧渃拎医药匣子的手动了动,温润似玉的面庞生硬笑着,“北风砭骨,怕是要下雪了!”而后眸带探听之色,指了指托腮深思的煜煊。

她说着垂眸看向奏折上的“安阳王”三字,不免又痴痴道:“安阳王丧子是如何哀思?若朕丧命了,母后会哀思么?自母后两年前免除朕每日向她存候一礼,朕要数月方能见上母后一次。总感觉朕与她之间,愈发无了母子温情。”

长命宫阮太后寝殿内,中药草味道满盈,茗萼接过阮太后未喝完的半碗汤药,搁置在身侧宫女珍儿所托的金盘上。

煜煊怔怔道:“朕不是说过,萧老夫人身子骨不好,你现在已不是太病院院首了,常日里便不必在皇城中当差,多陪陪萧老夫人罢!人道命无常,不知何时便丧了去!”

煜煊手捧暖炉,盘膝坐于小憩木榻上。窗棂外不时传来北风吼怒之音,她眉头舒展,盯看着玉几上安阳王病逝的急奏。

络尘收起丹凤眉眼中的戾气,他起家揽阮太后在怀,柔声劝道:“我母亲四十二年事时生下了我,你不过才三十又七年事,我会让夏长令换个方剂!我们必然会有一个本身的孩子!”

萧渃冷声问阮凌锡道:“你究竟何时带她分开?”

颠末园子的宫女皆盯看着一样身穿白袍的萧渃与阮凌锡,如此超脱的两个男人拉扯在一起,令那些曾心仪二人的宫女心中凉如砭骨北风。

开好调度脾胃的方剂后,萧渃去了李奶娘的居处。他接过李奶娘沏的热茶,缓缓道:“现在,河昌已先于帝都下雪,水灾减缓后,兆泰王定会再次来帝都。阮大司徒已经有所行动,太昭仪娘娘还是不肯把出身奉告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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