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辰亦嘲笑着回道:“大王子此话言重了,我麒麟阁不过是一江湖构造,天下姓魏也好,姓阮也好,与我麒麟阁有何相干!”他抱着挣扎累、熟睡畴昔的元儿,大步朝桃林苑走去。
翊辰欲发怒之时,魏煜澈已先他一步进了卧房门去。
“魏煜澈!你从一返来就赖在我麒麟阁,何时见我在麒麟阁摆过宴席!又何时见我带她去过乐坊、青楼!”
云雾深深,桃树结林,花河连缀,流莺轻落,舞蝶蹁跹;桃枝挂罗裙,水面映人红。
麒麟中间属行事极其快,不到半个时候,一群抱着乐器、纱衣随风而舞的女子便款款从桃花林中穿过。丫环们手托金盘,在军人们所抬来的案几上摆着美酒好菜。三人席地而坐,元儿居主位案几,魏煜澈与翊辰的案几摆于她摆布。
“咳咳······”
麒麟阁一群丫环从耿仓那边讨来了方剂,摘了开得正盛的桃花,让军人们采了桃花蜜;用桃花与桃花蜜酿了桃花酒给阁中女眷饮用,以驱女子面庞暗黄,以补女子气血不敷。
满树桃花笑,桃林连天,讳饰了葱葱茏郁的翠叶。元儿与魏煜澈、翊辰般慵懒地斜卧下,单膝翘起;从儿时起,宴饮之乐便能让她忘怀心中的惶恐不安;如此,念着帝都景象的一颗心也垂垂循分下来。
元儿垂眸思忖了一会儿,当真道:“我还从未去过青楼,本日我们先寻了乐坊的女子来此舞上一曲,先享了宴饮之乐,青楼可他日再去。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此等美景如果负了实在可惜。”
“翊辰兄,我早说要把元女人接到德馨居,你禁止着不让,现在元女人快被你感染成江湖荡子了!”
元儿大怒的吼声淹没了红羽与红莲领命的声音,二人面面相觑着领命而去。
“我也没见过我皇兄!”
翊辰剑眉皱起,松了环在元儿腰间的手,他退后几步与尾随的魏煜澈道:“元儿如何比咱俩还晓得宴饮之乐?”
怀中元儿醉酒熟睡时搂住了翊辰脖颈,他虽听得她胡言乱语要看男人跳舞,心中想着若她实在想看也不为不成,须得他在场。他刚把元儿送回卧房,赤烈便拿了帝都送来的加急密函,仓促看过一遍后。他交代了一番红羽与红莲好生照看元儿,便令赤烈备了快马,敏捷赶往帝都。。
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愈是沉寂无风,愈能积储暴风骤雨之势。忧思不安当中,元儿再无了那日游河赏玩的表情,亦甚少出卧房门。
魏煜澈与翊辰皆盯看着满面享用的元儿,二人喝酒时不觉同时蹙眉。她从丫环手中接过酒盏、喝酒的行动倒比二人萧洒、豪气很多,连喝过很多花酒的翊辰都自叹比不得元儿喝酒姿势纯熟。
“你放开我!我要看男人穿女子薄衫跳舞,我要看男人学女子娇媚生姿!”
二人争论不下,便气恼着谁也不看谁,两双带着骇怪的眸子皆看向了元儿。渐趋酩酊酣醉的元儿把面前酒盏一推,不满道:“全数退下!我不想看女子跳舞,我要看男人跳!”
魏煜澈垂首不语,只一心听着魏煜珩的怒斥,待魏煜珩拂袖而去后,他已无了追元儿的心机,便跟着采完桃花的麒麟阁丫环一起渐渐走了归去。
魏煜澈用手中佩剑上的红剑穗扫了扫红羽面庞,悲叹道:“红羽,我们二人也是自小了解,你如何净学翊辰兄不辨是非、听不进事理的臭劣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