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辰见他冷声道:“大王子如果想问寻觅皇上一事,怕是翊辰现在得空禀告,我夫人醉酒,须得归去歇着。”
背对着二人而行的元儿心知翊辰定是被本身骇怪到了,想想翊辰惊奇的神情,她忽而表情大好;双手束在身后,大步朝河岸走去。
满树桃花笑,桃林连天,讳饰了葱葱茏郁的翠叶。元儿与魏煜澈、翊辰般慵懒地斜卧下,单膝翘起;从儿时起,宴饮之乐便能让她忘怀心中的惶恐不安;如此,念着帝都景象的一颗心也垂垂循分下来。
“噗!”
魏煜珩肝火中烧,呵叱紧随而来的魏煜澈道:“我当真想不出父王派你返来作何用,你在这麒麟阁待了两月之久,只是为了他翊辰怀中的女人么!堂堂一个神武至尊兆泰王的二王子竟然从小给一个江湖构造的首级作主子,身为你的兄长,我真是替你颜面扫地!”
乐坊女子身姿荏弱如柳,在桃花林间翩翩起舞,琵琶、瑶琴声婉转奏起。
薛漪澜以探亲为由去了帝都刺探动静,迟迟不返来。而卞陵与帝都相隔甚远,还是一片安乐和昌。文人雅士有参议新皇诸事者已被郡守上官英才捉回府牢,禁令之下,卞陵百姓规复了昔日之态。红翠柳巷日日歌舞升平,涓滴无皇上驾崩的悲哀。
二人争论不下,便气恼着谁也不看谁,两双带着骇怪的眸子皆看向了元儿。渐趋酩酊酣醉的元儿把面前酒盏一推,不满道:“全数退下!我不想看女子跳舞,我要看男人跳!”
这些暮冬冷落时节她曾胡想过的场面,现在却快速呈现在她面前,清秀面庞上多日来的阴霾散去,她弯起唇瓣还未细赏时已被翊辰揽住腰身从窗棂处飞身而下。
魏煜珩让开了桃林间的局促小道,皮笑肉不笑道:“翊辰阁主可要存些体力寻皇上,如果你我再寻不到皇上,这天下可就要易主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愈是沉寂无风,愈能积储暴风骤雨之势。忧思不安当中,元儿再无了那日游河赏玩的表情,亦甚少出卧房门。
魏煜澈用手中佩剑上的红剑穗扫了扫红羽面庞,悲叹道:“红羽,我们二人也是自小了解,你如何净学翊辰兄不辨是非、听不进事理的臭劣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