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吃水深,到了河道变浅处便停锚不前。赵旻叮咛众亲卫,每两人一组,乘一艘渔船,两船间间隔两丈,排成一条直线。以后故伎重施,用系上绳索的磁石充当探路器,自西往东,誓要把河道完完整整地梳上一遍。
事光临头,赵旻反倒有些莫名的烦躁感。他急的倒不是任务的时限,任务给出时候要求的是三个月,而本身自临甾解缆,因为一起顺风顺水,加上在郑家大院也没迟误多少工夫,此时不过才过了十天罢了,时候还多的是。贰心急的是即墨那边,建立藩国另有一大摊子事,并且大多需求他做决策。畴昔赵旻因为并没有实际的行政打算,是以部下也没甚么需求完成的任务,虽说掌控了即墨一县,不过实际政务都是孟侯等人在措置。现在是要新建一国,所谓万事开首难,他可迟误不起太长的时候。要不是惊骇一旦回了即墨会没时候脱身,有耽搁任务时限的伤害,他一早就解缆跟孟侯等人一道归去了。说句内心话,赵旻对于成为一名名副实在的“国王”,内心头还是有些模糊地小等候的。
可惜世事常常不如人意。从巳时一向到申时中,将近四个时候的时候,渔船排成的梳子已经把拓宽的河道足足梳了一遍,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铜釜、铁锚等杂物以外,有代价的东西却一无所获。为了制止遗漏,又从反方向再梳第二遍,现在这第二遍都已经走了快一半了,目睹着天气渐晚,只好临时出工。
剩下的事情就简朴多了,不过是安排人下水,把水下的物件系上绳索,再拖出来就齐活了。固然赵旻的亲卫队里没人识得水性,可这边另有四十渔民,以及商船上的七八名海员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这又不是甚么要冒着生命伤害去做的事,天然有人抢着下水。很快,入水之人系上两根长绳,然后由划子带着长绳的另一头划往岸边——这水上可没处借力,只要在岸上靠人力拖拽。
实在精确来讲,泗水在留县境内只是河面变宽,而河床并未随之一道拓宽到数千丈的程度,顶多就是跟着河水的几次冲刷,扩宽了一倍罢了。是以别看肉眼看去烟波浩渺的一大片,实际上能行船的处所,也仅仅是泗水本身的河道罢了。而赵旻不晓得的是,这所谓变宽的河道,就是后代大名鼎鼎的微山湖,厥后被黄河决口冲积而成,此时不过是湖泊的雏形罢了。
本来他俄然想到,既然磁石没有反应,不代表河底真的没有东西。因为绑磁石的绳索长度是牢固的,如果间隔过远,加上底下的物什含铁量不敷,以是产生不了磁力感化嘛!那莫非要翻开淤泥一寸一寸寻觅?当然不成能,如果那样跟用人力填满河面有甚么辨别?
赵旻想到的是,如果是因为间隔过远形成的,那是不是有能够在浅淤的河床之下,另有更深的坑洞呢?前回在胶州湾不就是如此,终究寻觅的“宝贝”实在就是在岛上的洞窟里,只不过那处洞窟一样连通海底罢了。那次本身就是靠着海底通道方才得以逃出世天,是以对于洞窟可谓印象深切。这回碰到困难,不期然的就想到这上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