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方至此,就见厅门外跑进个衙役来,向着上首的任钦差禀道:“大人,厅门外有一伙人想要出去,为首的阿谁自称是白府的大少爷,请大人示下。”
“胡说!胡说!”白老太太捶胸顿足,“这家业是白家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叛祖离宗的话来?!这家业必然要保住!必然要保住啊!”白老太太哭着颤魏魏地畴昔推瘫坐在那边的白老太爷,“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儿子要把这家业随随便便抛弃不管了!你生的这不孝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门口一阵脚步响,世人下认识地循名誉畴昔,见白大少爷身着一袭烈火般透红的敞袖宽裾长衫大步迈出去,那刺目标红张扬又霸道地闯进每小我的瞳孔,蛰得人几近难以直视,一头黑发披垂着,只在脑后系一根绦子,剑眉星目,矗立俊朗。在他身后,一个生着大大眼睛、白白皮肤、天生一张笑容的美丽丫头穿了丁香色的衣裙,脚步轻巧神采泰然地亦步亦趋,再以后则是一众绿院的丫头小厮,个个精力抖擞举头挺胸地簇拥着他们的主子而来,这伙人并不比堂上站的侍卫衙役多,可侍卫衙役们的气势却硬是让这伙人压下去了半头,全部堂内本来以任钦差马首是瞻的氛围突然一变,统统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齐会合合在了现在已立至大堂正中心的阿谁红衣男人的身上。
“我爹爹能有甚么体例?”白大少爷笑着瞥了那厢仍跪在地上的白大老爷一眼,忽地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来,倒是个印章,向着白老太太一晃,“爹爹已经将白府府印给了我,现在,现在,我,白府嫡长孙白沐云,才是白府真正的当家人!”
白老太太边哭边打,白大老爷不躲不闪只是冷静受着,中间的白二老爷几步过来将老太太拦下,揽了肩低声道:“娘,您打大哥有甚么用?律法如此规定,莫非大哥还能逆法行事不成?家业罚没了就罚没罢,凭大哥的本事,用不了多少年便可东山复兴,何必强求一时呢?再说……哼,大富大贵又有甚么好?被人眼红妒忌着,明谋暗害层出不穷,还不如小门小户日子过得平静呢!”
白老太太挥着老拳扑上来撕扯跪在地上的白大老爷,白二老爷赶紧上来拦着,是以案已结,任钦差也不便多管白府家事,尽管坐在上首喝茶旁观,立在另一边的黎清雨脸上便带了哂笑地向着距他比来的白二少爷调侃道:“堂堂朱门世家,竟也有如此闹剧上演,真真是教吾等大开眼界啊!”
钦差的权力之一就是能够当场审案,不必到府衙里升堂,随时随地都可摆了场子开审,因而着人告诉藿城知府到白府正堂旁听,就直截了本地在白府里措置起本案来。撤除被告白府一家人外,黎清雨做为人证和被告亦参加,那十几名账房也在偏厅候着,任钦差便令人去将白府一众主子从各院里带到正堂来,因那日初入白府时并未见着白大少爷,以是现在虽仍缺白大少爷一人,任钦差也只觉得被告到得齐了,便当即开审,先将物证帐本及钱庄所供应的票据一一出示,而后又有人证黎清雨兄妹、十几名账房和钱庄掌柜的证词陈述,人证物证确实,被告方白家由白大老爷做主承认了做假账的罪名,白老太太和卫氏当场晕厥,白老太爷急怒攻心犯了病,整小我没法站立,只好让人扶着坐到了椅子上,一众女眷哭成一片,唯两位老爷和两位少爷还是肃立,面色安静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