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
李钦远看她一股脑躲进了被子里,双手紧紧握着被子,又是好笑,又是无法,他把其他的烛火都熄了,只留下床头的那对龙凤烛,然后也上了床。
围场那日,他们也曾离得如许近过,可那次,她只要劫后余生的光荣,哪有甚么旖旎情义?而现在……他们穿戴一样的红色,周遭是龙凤对烛和满屋喜字,她被本身的夫君揽着腰,两人的呼吸都缠绵在一起。
他待她是真的很好,事事依着她,不管事件有多忙都会返来陪她用膳,若得闲便带她出去散心,乃至就连府中的事件也全都交给了她……可顾无忧内心就像是藏着一根剔除不了的刺,每到夜里,这根刺就更较着。
她虽是二嫁,但婚仪却比第一次还要昌大。
更不消说如许大张旗鼓。
红霜听到这话倒是立即展眉笑了起来,“主子,国公爷没纳妾也没通房,就连服侍的丫环也没几个。”
顾无忧一默,也发觉出本身的这一宣称呼有些过于陌生了,可恰好那“相公”两字就像是卡在喉咙里,如何吐都吐不出来似的,小脸憋得通红……李钦远看她如许,忍不住又笑了下。
顾无忧则有些严峻的坐在床上。
顾无忧想起赐婚以后,李钦远同她说的一句话,“我会给你一个昌大的婚礼,你值得最好的”……当时,她心中固然打动,却也只是随便听听,哪曾想到,他竟是真的做到了,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仿佛恐怕别人不知,还特地让人抬着花轿沿着城中走了好几圈。
可本来,并没有。
大婚的流程结束后,李钦远就被人拉着去外头喝酒。
她乃至能够闻到他身上浓烈却不难闻的酒香。
这世道对女子虽不如畴前那般刻薄,和离也有很多,但和离后再出嫁的倒是少之又少。
李钦远倒是神采安然,他方才洗漱完,身上沾了一些氤氲的水汽,就跟相处多年的伉俪普通,随口问道:“是想再聊会,还是睡觉?”
顾无忧固然内心严峻,但到底也不是第一次结婚了,既然已经嫁给他了,那她就会好好把他当作本身的夫君,她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便起家去扶人,“我让人筹办了醒酒汤,您要吗?”
红霜是昨儿夜里来的,比她们要早一天,她是个机警的,又会说话,短短一天就把府里的事件调查的一清二楚,这会便抹洁净眼泪,同人说道:“奴婢探听清楚了,我们现在是住在澄苑,隔壁的主院住着殷夫人和二少爷,平时并没有甚么来往,现在这里管事的姑姑名叫素秀,是魏国公生母的贴身丫环,奴婢和她相处了一日,也是个脾气暖和的。”
“国公爷。”
……
她实在并不在乎大婚隆不昌大,也不在乎来插手的来宾是甚么样的身份,只要亲朋老友在身侧,那就充足了……说到底,她毕竟是二嫁之身,更何况他和赵承佑还同朝为官。
可李钦远却不管。
她闭着眼睛,小脸惨白,衣衫半解的躺在李钦远的怀里。
她带着白露去外头采买东西,刚出来就听到几个妇人在闲话说道:“你们知不晓得,那位魏国公夫人之前流产损了身子,是不能有身的。”
等李钦远沐浴完出来的时候。
白露两人看了眼顾无忧,见她点头便回声退下了。
“如何了?”李钦远本来想去净室沐浴了,见她一副踌躇要说不说的模样便又停下步子,温声道:“想说甚么便说,我们之间没有甚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