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人,外斗内行,内斗熟行!”陆承启心中有气,狠狠地把汤羹吃上一口,仿佛口中是那些夸夸其谈的文人一样。
霍四感慨道:“遐想折继世将军当年,以骑步万军于怀宁砦,入晋祠谷,往银川,分名山之众万五千户居于大理河。辽人来攻,再战皆捷。先帝时,辽兵攻麟州不克,进围州城。城险且坚,东南有水门,厓壁峭绝,阻河。贼缘厓腹微径鱼贯而前,城中矢石乱下,贼转攻城北,士卒复力战,贼死伤甚众,遂引去,围丰州,丰州遂陷。折继闵将军以城守劳,特迁宫苑使、普州刺史。未几,护送麟州守兵冬服,贼伏兵邀击之,尽掠所赍,将军脱身繇间道归。会赦,止夺宫苑使,从复官,领果州团练使。自任州事来,将军招辑归业者三千余户。折继祖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为前锋将时,深切敌帐,降部落户八百……”
“说得好!”
……
幸亏樊楼里的修建够隔声,外间人也听不到。要不然的话,恐怕也是要惹来一些是非的。
高镐和王彦宸觉得本身听错了,小天子竟然没有大怒,而是拥戴此人的话?这……这真是匪夷所思!
“世道不公,为何没人上奏圣上啊?”
有人质疑道:“既然军功赫赫,为何却籍籍知名?”
有一个武人打扮的江湖豪客,低沉着声音说道。江湖男人就是江湖男人,一身劲打扮相,声音决计抬高了,但常日里想来是大声公,世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陆承启重视到,此人行走江湖,竟然只是拿了条棍棒,不见铁制兵刃。
高镐用最低的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只见陆承启双手猛地乍起青筋,非常吓人。王彦宸和高镐见了,面面相觑。小天子这是在死力忍耐,怕是很快就会发作了。他们悄悄祷告,小天子发脾气就发脾气,不要弄得阵容浩大才是。其间没有多少保护,如果起了抵触,他们也难以保护小天子的安然。
“陛下……”
霍四感喟道:“诸位客长也晓得,每逢大战,朝廷必有监军派出。名为监军,实在乃是抢功绩罢了。将士们浴血疆场,这监军在营帐中看歌姬起舞,品美酒好菜。这也就罢了,军中少人识字,而军功大多要颠末监军之手。只要大笔一挥,多少军功又何妨?只是苦了西北百姓,多少好儿郎,白白死在辽人铁骑下,却换不回一寸军功!”
蓦地,陆承启一拍桌子,高镐和王彦宸的心猛地一震:“来了!”他们煞白了脸,觉得陆承启就要暴起了。
“混账啊!”
世人听了这话,才明白为何霍四要说“折家将”,本来是为他们鸣不平啊!
“啥?”
“好贼子!”
陆承启心中念着折家将,没有听出来,倒是沉默了起来。
王彦博见了此人,顿时起了防备之心,低声附在陆承启耳边说道:“陛下,此人武功甚是了得,我等不成泄漏行藏,免得招来是非……”本来,王彦博见此人太阳穴高鼓,又是拿了条棍棒就敢入长安,想来是短长人物,便存了防备的心机。
一个个豪杰事迹,从霍四口中说来,的确如同身临其境。这时百姓,也听得懂一些古文,何况这些话也没有甚么难以了解的,一个个都听得如痴如醉:“豪杰,真是豪杰!”
“自古忠臣良将,不及奸佞权贵,其悲邪?可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