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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傍门翻开处出去两个官军兵士,一高一矮。他们身上背着抢来的包裹,手里还提着方才砍下来的人头。矮子提了一个,是个老婆婆的,高个儿提了两个,一个老头儿的,一个小闺女的。鲜血还在一滴滴地往地下掉。

娄言山和春蕙蹿房越脊,尽量隐身在暗中当中。幸亏一枝花的步队已经退出了十里铺,庄子内里已经没有了厮杀。有的只是没有捞够的官军,一小股一小股地乱窜,还想捞些东西,没有人重视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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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谁提着一小我头的矮子,对高个儿指着欧阳豪杰说:“哥儿们,这颗人头可归我啦,下一个归你。明天我可真不利,东西没有抢到多少,还没有一件值钱的。特么的,传闻上头给的杀匪嘉奖是一颗人头十两银子,到我们这里就减成了五两。真特么的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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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小妮子没有男人是一天也待不住呀。也不害臊?”欧阳婕笑着,看着春蕙的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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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说的这话不假,”娄言山说,“前人说,春秋无义战。实在古往今来都是如许,我们现在,就有义战么?饥民造反,是‘官逼民反’,官军剿匪是‘绥靖处所’?一旦真打起来,不利的就是浅显老百姓。谁个义,谁个不义,还是真的说不清楚了。”

?????一枝花中间的塌破天抽刀就要杀欧阳豪杰,一枝花说:“塌兄弟,这个大贼余孽不消我们杀,别污了咱的刀。别管他,就把他拴在树上,等他的官军来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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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在理儿。”春蕙聪明,悟性超强,立即明白了这个事理。

“是这话,”娄香芹也颁发本身的观点,“我看呀,这个年初,还是孟河哥做的事积善,卖药看病,治病救人是个端庄事儿。国度民生搞成这个样儿,也不晓得那么多帝王将相,都干甚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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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蕙说:“少爷,我和您一起去。您一小我没人服侍也不可。”

“婕少奶奶,您就会打趣我,还是主子呢。”春蕙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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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言山看到春蕙恶心得只要吐,本身也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内心不是滋味儿。对春蕙说道:“天儿快亮了,官军还要把这十里铺篦上一遍。十里铺这座庄子,就算被夷为高山,从大明朝的舆图上消逝了。我们回山洞吧,免得让大师惦记取。天一亮,我们就不好隐身了。”

欧阳豪杰闻声,急得大呼:“我不是匪贼,我不是匪贼。我是这座庄子的族长欧阳豪杰。不能杀我!”

这个时候,娄言山他们四周,是一片厮杀的声音。不竭有饥民步队的杆子兵被杀或受伤倒地,官军的兵丁就会搜杆子兵的身上,抢他们从百姓那边抢来的财物。

“嗐,这个题目不是我们搞得清楚的,”欧阳婕说,“言山他们也太累了。让言山和春蕙洗了睡吧,我们也该睡了。这些事儿,睡醒了再说,也不迟。”

娄言山接着说到官军打来,一枝花退走,官军在庄子里大肆劫掠和杀人的时候,说道:“唉,之前只是在书里瞥见过,说是匪来如梳官来如篦。此次实在地看到这些官军杀良冒功,官军比匪贼都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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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婕说:“厮杀红了眼,只要保住本身的性命,哪管别人死活。兵戈这个事儿呀,就是你死我活。把多好的人都变成禽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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