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以后,娄言山说:“我想明天早晨,回十里铺看看。我们这么大一家子,不能都躲在洞里不晓得庄子上的环境如何,没有一个刺探动静的不可。山洞里庇护长幼的事儿,孟河兄和剑雄兄先辛苦。你们就在洞里待着,等我的动静。”
“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李老太太说,“你们走吧,我老了,那些饥民本来不也是诚恳巴交的种地的农家,是天灾天灾逼得他们如许的。不会难堪我吧。我不走,我看家。”
“阿弥陀佛!不法呀!”李老太太双手合十,不竭地念叨着。眼睛内里饱含着泪水。
“少爷这个主张好,”春蕙实在是憋不住了,四年前她家的悲剧又浮在面前,“四年前,我爸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就闹了个家破人亡。”
“最好就是去开封,”夏孟河说,“那边是省会,又是周王的封地,官军的力量强,造反的打不到那边去。”
“唉,太惨,细节不说了,大师听了表情不好。总结起来只要三个字?”欧阳婕说。
李氏老太太想了一下,说道:“亲家那边,平常人丁未几,我们这么多人去了太费事。就不去打搅你爹娘了。我们山坡地那边不是有个滴水洞吗?我们就在那儿躲几天得了。暮年间闹匪贼,当时候婕儿还小,还没有雄儿,我和婕儿她爸还在那边躲过呢。饥民们打庄子,是要找大户人家要吃的,谁还会到山上去搜?那边应当是安然的。”
李老太太是信佛之人,慈悲为怀,也不肯意把大师的表情搞得太坏,因而说:“挺惨的事,不说也罢。庄子上,明天就有从东边来的灾黎。婕儿那边颠末的事儿,怕是要到我们庄子上来了。筹议筹议,我们如何办吧。”
别的人都还正在眼巴巴地等候着她说更悲惨的事,欧阳婕却停下来不说了。
“但是,我们这么一大师子,往哪儿去躲呢?”欧阳婕想不出个别例来。
当他们出门的时候,听路边的人说,一枝花的步队已经把十里铺通往别的村落和镇子上的路都安上了卡子,不准老百姓通过了。幸亏欧阳家山上的田不需求走通衢,从他们自家的地步穿过,再走巷子便能够通过。
“要不?去我们家?”娄言山收罗大师的定见,“娄家庄的团练办得好,火器也精美、充沛。造反的饥民,乃至绿林里的拉杆子的步队,等闲不敢去攻娄家庄。也有外埠人在我们庄子上有亲戚的,还到我们庄上出亡呢。”
“三个甚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