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杰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不，红玉，你错了，老迈不是偏疼苑夫人，而是真的在为反明做最后的筹办了。”
方原斜斜的瞧了瞧花容阴沉、闷闷不乐的小苑，缓缓的说，“至于苑夫人嘛！”
方原捉着景杰的手儿，一下下亲热的拍着，持续安抚他说，“老三，此次查账并不是针对你和红玉，而是大战期近，我们必必要对玄甲军的真相了如指掌，不然上了疆场再出岔子，那还得了？以是你没不对，老四吹毛求疵的查，也做得很好！”
苏红玉不得不承认景杰是言之有理，悄悄应了声。
小苑面庞安静的冲他说道，“方军门说我有过就有过，我也不想辩白，方军门要罚就罚吧！”
他这话再较着不过，就是在给小苑、秦展敲了警钟。
方原也不顾满地的灰尘，自顾自的持续说道，“廉洁的军队，或是官员体系，只存在在政治鼓吹中。不管太祖、成祖期间的明军，还是天启、陛下的明军，全都存在贪污败北。但太祖、成祖期间，贪腐能节制在红线之下，以是并不影响明军的战力。而到了天启、陛下期间，军队贪腐明显失控了，以是明军战力才会缓慢降落。我们要做的，是节制贪腐，令玄甲军的战力冠绝天下，而不是根绝贪腐，因为那底子就是痴人说梦。”
至于小苑和景杰、苏红玉的冲突，实在就是内廷、外廷的冲突。两边闹腾闹腾再平常不过。若内廷、外廷一体，不闹腾了，这才是方原最忧心的，以是方原是乐于见到小苑、秦展偶尔上门来挑衅的。
景杰沉声说道，“红玉，你这真是妇人之仁了。说到委曲，谁不委曲？交战山东、浙江、辽东，死去的玄甲军军士，百姓，多了去了，他们委不委曲？苑夫人自小就生在贫苦之家，被卖到牙行当瘦马，她委不委曲？凭甚么公主就不能受委曲？”
眼下景杰和她只能保公主的命，至于公主能不能争得太小苑，那只能看她本身的本领了。
景杰冲他深深鞠躬，行了个军礼。
苏红玉叹声说，“三哥，老迈封赐给我们的，实在都是浮名，所谓总兵的名头，诰命夫人有甚么用？而封赐给苑夫人的，倒是掌管总督印的实权。”
方原提出的整改前提也并不刻薄，景杰感激的点了点头，“好！”
方原今次是各有封赏，算是给两边和了稀泥，更是一种暗中警告，两边谁也不要再闹，再闹也不会有任何成果。
景杰、苏红玉二人出了姑苏城，苏红玉俄然说道，“三哥，老迈真是偏疼啊！”
“苏红玉，贤能淑德，我会向朝廷请封你为二品诰命夫人。”
小苑征了怔，方原这么安排，就意味着能替方原掌管总督印，就有了临时代行总督之职的权力。换句话说，只要方本来人不在，终究的决策必须由小苑盖印批准，才气实施。可说方原对她的信赖是更上了一层，远超对景杰、秦展的汲引。
她不由得叹声说，“三哥，就是委曲了公主。”
苏红玉也受了诰命夫人的封赏，笑着说道，“感谢老迈！”
“大明向来是内廷、外廷并立的政局，现在苑夫人掌印的权力已划一是司礼监的权力，并且还掌控了后宫，锦衣卫，比当年魏忠贤的权力还大。而我们不过是外廷掌管军队的部分，只要外廷一半的权力。这明显就是偏疼苑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