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心机,因方原在山西屠灭晋商的名声在外,再加上江南文人妖魔化的鼓吹,扬州府的士绅、富商,如何敢令他的军士入城?如果再来个屠灭扬州的徽商、山陕商会,那还得了?

到了府衙馆驿,酒宴早已安排安妥,并不见声色歌女,而是普浅显通的酒宴。

马鸣禄一传闻方原的军士想入城,难堪的说,“方巡抚,这,军士入城恐是多有不便吧!”

有这么个现成的去处那是最好,方原大喜说,“史尚书的宅子代价多少,我会照实付出银子。”

史可法摇了点头说,“我受陛下知遇之恩,才有了报效家国的机遇。陛下的恩典比天高,比海深,这是我诚恳进献给陛下,进献给永王的。”

他既然有这个忠心,方原也不去禁止他向崇祯报还恩典,推让了几下,也就应诺了。

邵伯船埠前,早获得动静的扬州知府马鸣禄带领扬州府衙同知曲从直等官员排在船埠驱逐。

名义上,马鸣禄驱逐的是受封在扬州府、常州府的藩王朱慈炤,实在是在驱逐新任的四府巡抚方原。

泰昌帝不明不白的身后,又借移宫案,将当时的太子,厥后的天启天子朱由校拿捏在手中。

绯色官服绣着锦鸡,就是正二品的文官,不消说,此人就是兵部尚书史可法了。

从万历开端,就借着所谓争国本,强行搀扶了一个亲东林党的太子泰昌帝上位。

方原晓得史可法的这句话已憋了一整日,终究还是问出口了,便说,“我到扬州城是奉了陛下之命,为永王殿下找一处府邸作王府,再替他寻觅一个王府长史。”

史可法惊诧看着他问,“方巡抚此话当真?”

方原笑了笑说,“没了,办完这些事,我会分开扬州府。”

史可法忙说,“我有一处在城西偏僻处的大宅子,阔别城北士绅的寓所,另有城东、城南的青楼酒馆,是个放心读书的好去处。”

史可法明显不会信赖他的说法,开门见山的问,“陛命令方巡抚来江南四府巡抚,莫非不是为了加税收银子?”

方原一愣,马鸣禄已大声说,“南京兵部尚书史尚书也到了,与下官一同驱逐方巡抚。”

方原看了看身后的景杰等人,另有在商船上的军士,问道,“史尚书,我的军士在城外喝冷风,怕是不当吧!”

史可法是问歌声而知雅意,便不再多谈。

说老说去,史可法固然安排得非常殷勤,但还是不肯令方原的随行军士入城。

史可法忙说,“方巡抚来之前,我早做了安排,在城外的卫所安排了下榻之处,方巡抚的军士能够临时入驻,酒肉饭菜十足都有。”

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为永王朱慈炤挑选的是阔别浮世喧哗、繁华的寓所,恰是要朱慈炤在王府放心学习,修身养性。

方原招来秦展、景杰二人,安排景杰率玄甲军、神机营的军士前去卫所驻扎,秦展则带领一千锦衣卫随方原入城。

王府长史就是藩王的主管,若藩王春秋尚小,长史还要兼任教员之职,位高权重。

朱慈炤虽与他同龄,但却要纯熟很多,依着皇家礼数,令史可法起家,“史尚书不必多礼,请吧!”

酒过一巡,方原正在似有似无的与众扬州官员应酬,史可法走近了坐在他边上。

史可法愣了愣,见方原没了后话,又问,“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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