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怒道,“朱微娖,我问你,我那里有毁灭大明江山?若不是父皇、母后一再禁止,我早已南下出兵灭了方原这个乱臣贼子!”
周皇后心疼女儿,令公主在坤宁宫先住了下来,安排了四个宫女婢奉着。
她早就摸索过方原对朱慈烺的态度,方原也不止一次说过,攻占都城以后毫不会饶过朱慈烺。公主焉能胡编乱造,欺诈母后、皇兄?但如果直言相告,本来扑灭的一丝战役曙光,又会被瞬息毁灭。
公主起家望着他,此时的朱慈烺比之之前在高邮卫时的意气风发,早已沧桑、蕉萃了很多。看来权力才是最好的保鲜药,自从被赶下监国太子之位后,乃至随时能够太子之位不保,朱慈烺明显颓废了。
公主持续诘问道,“眼下贱寇李自成已被驸马剿除,独一剩下的就只要关外的满清。堂堂的大明朝廷不但不与驸马合作,共同讨伐满清,反而在洪承畴的教唆诽谤下,不准驸马兵马过境,这是不是当了满清的南边樊篱,替满清看家护院?洪承畴的所作所为,是替大明朝廷作想,还是想令大明朝廷和驸马火并,令关外的满清坐收渔翁之利?此人和秦桧有甚么辨别?”
“父皇母后情愿让哪方给兼并了呢?让驸马夺了都城,父皇母后还能在紫禁城安享暮年,女儿还是大明的王后,王妃,父皇母后的儿子还是大明天子,父皇母后的孙女还是大明的公主。若两边鹬蚌相争,令满清渔翁得利,占了都城,父皇母后能有甚么结局呢?!”
公主涓滴不让的回敬着他道,“朱慈烺,你在胡言乱语!我再说一次,驸马不是乱臣贼子,毁灭大明江山的不是驸马,而是你!”
她正要回身拜别,身后的周皇后俄然问道,“娖儿,若驸马占了都城,父皇母后能保命,你皇兄能不能保命呢?!”
朱慈烺叹声道,“皇妹,自高邮卫一别,也就4、五年了吧!”
公主微微一怔,周皇后俄然问了这个话儿,实在就已经将投降方原当作了挑选之一,她是爱子心切,必必要为儿子谋一条活路。
公主怒道,“荒唐!朱慈烺,我问你,洪承畴是不是满清送回大明朝廷来乱我大明江山的?此人和金人送回的秦桧有甚么辨别?就这么一个秦桧,你竟还敢拜他为师,还令他入阁当内阁首辅,你就是认贼作父!”
朱慈烺见她还在替方原辩白,一阵阵的醋意再次上了心头,怒道,“皇妹,你是被方原灌了甚么迷魂汤,失了心智?”
因崇祯还要和山海关的吴三桂商讨借道之事,北京到山海关,一来一去起码也要半个月。
朱慈烺见她对方原是一往情深,恼羞成怒之下,将石桌上的生果十足扫落在地,呵叱道,“朱微娖,方原要当乱臣贼子,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身为大明的公主、朱家的子孙,竟然会替一个想毁灭大明江山的乱臣贼子说话,对得起大明的列祖列宗?!”
周皇后与坤兴公主数年不见,未曾想到现在的女儿早已深具母范天下的风韵气度,阐发天下局势乃是一针见血,令她是大为惊诧。起码能够证明,方原从未压抑过女儿参政理政,不然,女儿那里会晓得这些内阁大学士也说不出的大事理?
这一次父女相见,两边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