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甲前车之鉴,洪承畴、吴三桂那里敢牵涉进这类旋涡里,齐齐摇了点头,连声否定。
他开出了满清出兵的前提,就是要劫夺山东的人丁归去充分满清的国力。当然,满清此次出兵最首要的目标,还是要保住都城朝廷,作为满清的樊篱。不然,一旦都城朝廷沦亡,接下来方原必然会出关讨伐辽东。归正与方原有一场决斗,与其在辽西、辽东开战,不如在关内开战。
洪承畴摸索的问道,“陛下不借助满清的兵力,有何退兵之策?!”
范永斗故作恭敬的道,“陛下当然能够一刀砍了小人,但陛下却不会,因为满清天子、陛下、小人都有一个共同的仇敌,就是方原!满清天子令小人前来带话,情愿带兵入关,与陛下一同抵抗方原,乃至还能替陛下夺回山东。”
崇祯天子一出马,立即就分化安抚了内阁,六部,五军都督府诸人,在殿后偷听的周皇后狠狠的瞪了朱慈烺一眼,“若你有父皇五成的本领,也不至于沦落到本日。”
崇祯的目光落在新任海军都督郑森身上,呵呵一笑道,“郑都督,令尊就是大明的大忠臣,保护大明海疆,居功至伟。当真是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吴三桂装傻充愣的走了出来,拱手道,“陛下,满清天子多尔衮派了一个使者前来都城,带来多尔衮的手书,还请陛下过目。”
他当场就回绝了满清的和议,范永斗是面如死色,愧但是退。而洪承畴二人更是面面相觑,就这么赶走了满清的使者,接下来该如何对付方原咄咄逼人的守势?!
洪承畴说道,“陛下,方原已是兵临城下,我们该先听一听满清的前提,再谈也是不迟。”
崇祯的目光巡查了内阁诸人一圈,沉声说道,“内阁首辅张国维之死,朕深感痛心,此乃监国太子倒行逆施,逼害忠良。朕已在后宫廷杖了太子,等此战过后,再议废黜太子之事。”
二人都是默不出声,等候崇祯的决定。
崇祯摊开了手书,一一核阅,神情越见凝重,旁观了很久,终究将手书放在龙案上,昂首巡查了群臣一周,淡淡的说道,“众爱卿如果再无启奏,退朝吧!”
遵循大明祖制,大明公主是不能婚配高官重臣的,但眼下是存亡存亡的非常期间,崇祯只能用这个别例来拉拢重臣。何况郑森比方原年事更小,又是仪表堂堂的当世英杰,倒也不算委曲了女儿。
崇祯笑着令他平身,又冲着周遇吉、吴三桂二人道,“周爱卿,吴爱卿,你二人本就是大明的栋梁,在此国难当头,望二位爱卿经心为国效力。”
周遇吉、吴三桂二人恭恭敬敬的拱手谢恩。
“孙督师战死就义,乃是大明之忠臣,此战过后,朕会亲身祭奠孙督师的英魂。”
崇祯沉吟道,“好,有利不起早,满清出兵有甚么前提,说吧!”
乾清宫
不到两刻钟,一个小寺人带着满清使者进了大殿。这个使者年约六十,苍髯皓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站礼道,“陛下,我乃满清使者,范永斗。”
这一次是崇祯亲身收回圣旨调集文武百官议事,崇祯的声望岂是朱慈烺能比的?之前借口称病的洪承畴、周遇吉、郑森、吴三桂等人,一个个的病全好了,星夜兼程的赶来面见崇祯。
郑森从一个南边避祸来的将领,却能获得崇祯御赐的一桩婚礼,享用了和方原一样的报酬,打动得也膜拜在地,冲崇祯磕了三个头,“谢陛下隆恩,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