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担忧绝非无的放矢,这也是方原所忧愁的,赤古台毕竟曾经是蒙古雇佣军,就是见钱办事的主儿,几百万两银子摆在面前,会不会生出异心,方原也是殊无掌控。
抢先一骑出来的恰是秦展,跟着秦展纵马而出的,是一排排虎纹锦服的锦衣卫押着五花大绑的王承胤,范永斗之子范三拔,另有一众范家家眷出了城门,跟着世人一起出城门的则是宣府镇的副将、参将等高层军官。
方原又捉着范三拔问,“范家其他的产业呢?”
方原站起家子招过了秦展,传令他押着包含范三拔在内的范家人,前去张家口贡市,找出范家的帐本后,将范家人也当众处决。
秦展游移的问,“老迈,如果赤古台抢了银子不回了呢?”
孙传庭一行雄师每日耗损天量的粮草,何况崇祯还眼巴巴的等着这支精锐之师的返来,便先带着粮草拔营东行,经居庸关,蔚州回到都城。
方原咬牙切齿的骂过,又厉声问,“范家的帐本呢?”
范三拔紧咬着牙关,点了点头说,“好,我交!帐本有正副两本,副本已被父亲烧毁了,副本在范家在乡间的祖屋里。”
“范永斗这个老狐狸!目睹局势已去,就率先逃命去了。”
方原拍了拍他的肩说,“好兄弟,我等着你的好动静。”
这个时候,那里另有范三拔还价还价的余地,方原沉声说,“老四,你另派一队锦衣卫,将范永斗的家眷,尽数押去张家口贡市前,仿其他七家晋商,当众处决,以儆效尤。”
到了第三日夜间,方原正在歇息,秦展急仓促的前来禀报,宣府镇城门开了,一个宣府镇参将偷偷前来投诚,宣称他和值守的参将商奉迎了,情愿领军入军镇,直接去缉捕总兵王承胤。
他暗自考虑,范永斗已逃出去两日,还能不能再追返来?一行人带着起码几百万两银子,应当逃不了多远。
“六百万两银子,起码是满清十余年的赋税,范永斗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老杂碎!”
方原令秦展点齐了一百个锦衣卫,筹办随前来投降的参将入宣府镇捉人。
就算捉不到范永斗,那几百万两银子必须追返来,这笔银子是打算外的,能够不必交给崇祯,尽数进方原的腰包。
范三拔神情板滞的瞧着方原说,“我交了能保命吗?”
方原看着他的背影,双目里含着打动的泪花儿,这个秦展,固然贪了点,也好色了点,但终偿还是个做事靠谱,更出世入死过的兄弟,此后他的那些点破事儿,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方原感激的望着他透着朴拙的双目,想起那日经验他的口气实在是重了些,惭愧的说,“老四,那日我不该当着老三,苏妹子的面呵叱你,我向你赔罪。”
秦展也反面他磨叽,领了一百个锦衣卫,跟着前来投诚的参将一起消逝在夜幕当中。
范三拔常日里飞扬放肆的公子哥形象不见了踪迹,早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支支吾吾的说,“我也不知!父亲说过要带我走,为甚么偷偷一人溜了?!”
方原这才信了这个范永斗确切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所谓虎毒不食子,这个牲口连亲生儿子都出售,当了他逃命的挡箭牌,真是丧尽天良。
既然宣府镇已交出了王承胤,另有晋商范家的人,方原直接赦免了副将李琦等人的罪行,并安抚了诸将一番,一再声明今次只拿首犯,余者无罪,又令周遇吉随李琦前去宣府镇临时领受宣府的军务,等待崇祯过后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