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见母后还在踌躇,又猛地叩首不止,“母后,这是一举肃除方原,光复南直隶,复兴大明的天赐良机,错过了就满盘皆输了啊!”
坤宁宫
“那两,三百万银子,干系到十万户人家,五,六十万人切身好处。我们在南直隶挑动一场近百万百姓的暴动是轻而易举。到时候方原左支右绌,必定进退失据啊!”
小李子一口将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又诘问金子的事儿。
朱慈烺翻开了密折,目光略一扫过,神智一下复苏了过来,再看了看落款,确切是永王府的大印,忙起家说道,“这,皇弟他这是?”
小李子恭恭敬敬的进了东宫,冲朱慈烺膜拜在地,“奴婢乃永王府的王府总管,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李子奉上了从朱慈炤那边骗来的密折,恭敬的奉上,“这是永王献给太子的密报,请太子过目。”
朱慈烺双目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冷冷的说,“既然方原要使缓兵之计,我们就将计就计,佯作和谈。待方原南征郑氏之时,我们趁他主力南下,南直隶防备空虚,立即撕毁和约,和左良玉合兵。我们攻打南直隶,左良玉攻打浙江,朋分了方原的地盘。”
小苑将太子的复书端端的放在桌子上,问道,“小李子,你随行之人,可杀人灭口了?”
朱慈烺没精打采的冲他冷冷的呵叱,“甚么密报?滚!”
东宫以内,朱慈烺半躺在绣着蟒纹锦袍的横榻上,一手搂着个宫女,高低其手,一手端着酒杯,冒死的灌酒。
周皇后微闭着眼,深吸了口气,朱慈烺的建议固然冒险,但胜利的概率也是不小,要不要押上这一铺赌了呢?
朱慈烺稍稍复苏了些,立即坐起家子,将宫女全遣退了,令小林子将南京的密使传召进了东宫。
过了不到一刻钟,小李子已没了活力。
太子朱慈烺比来也非常烦心,那日朝议的成果,周皇后最后竟服从了崇祯天子的建议,不但给方原封了定国公的公爵,乃至还授予方原征讨郑氏之权。
小李子再叫唤不出声,只能收回唔唔唔的嗟叹。
周皇后又问道,“若孙督师不肯征讨方原,朝廷派那个去讨伐南直隶呢?”
小林子靠近了低声说道,“自称是南都城,永王府来的密使。”
朱慈烺大哭着说,“母后,现在方原的刀都悬在我们脖子上了,还管甚么道义不道义?大争之世,气力为王,只要灭了方原,朝廷就能具有两京,三省之地,哪个军阀还敢多嘴多舌?”
朱慈烺昂首望着周皇后说道,“我会暗里派人去联络左良玉,郑芝龙,从浙江、福建管束住方原。然后再联络些东林党的余党,若方原敢放弃攻打福建,回师救济,就在南直隶、浙江漫衍两、三百万战役债券会违约的动静。”
“我与这个四皇弟素无来往,他俄然送来密报做甚么?”
为了亲子朱慈烺的前程,周皇后固然有些踌躇,实在也没甚么多余的挑选,猛地睁眼说,“好,好,我们就双管齐下。明面上,由朝廷出面皋牢方原,令他疏于防备。背后里,就由你去密会周遇吉,派人联络左良玉、郑芝龙。牢记,统统奥妙行事,在事成之前不必知会内阁,待方原出兵以后,再令内阁敏捷拟旨,立即出兵夺回南直隶。”
茶水刚一下肚,俄然腹中传来一阵狠恶的疼痛,小李子这才晓得茶水里下了毒。他刚想大喊大呼,秦展的一只大手死死捂着他的口,一手掐着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