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的心机被李岩一眼看破,是悄悄咂舌,不愧是李自成赞为有经天纬地之才的李岩啊!更令方原心惊的是,李岩既然敢孤身前来,临行之前当然早已奉告军中方原的这个军事偷袭打算。若此次偷袭宜昌、夷陵成了公开的奥妙,一战胜利的概率就小了很多。
方原深嘘口气,嘲笑了一声说,“李公子公然是人中龙凤,但李公子仿佛忘了一点,我即使不偷袭宜昌、夷陵,真刀真枪的开战。待闯王回援之时,河南四府,湖广十六府起码有一半也会落入我军掌控当中。”
直到此时被李岩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方原才从举手间就同一天下的好梦中复苏了过来。同一天下那里有估计的这么夸姣,除非你的仇敌全都是傻子、脑残,随你如何玩弄。
“摄政王,闯王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输了大不了重新再来;摄政王押上身家赌这一把,输得起吗?!”
方原微闭双眼,淡淡的说,“李公子有甚么抵抗之策,愿闻其详?”
李岩正气凛然的说道,“闯王于我有知遇之恩,忠臣不能事二主。何况摄政王背信弃义,与当年东吴背后捅刀子的行动有甚么辨别?如摄政王这类言而无信之人,谁敢为之效力?”
方原发笑说道,“李公子,你口口声声说我背信弃义,却不知义有大义,也有小义。我与闯王的盟约不过是小义,而天下一统乃是大义,当舍小义而取大义者也。”
方原斜眼望着李岩,颠末今次的交换,他是更加确认,李岩此人毫不能再放虎归山,不然必定后患无穷。
方原嘿嘿一笑说,“只要我兵贵神速,趁着闯王主力未曾回援之时,攻占湖广。朝廷就是南下,我也来得及回援。孙权当年偷袭荆州之时若也是瞻前顾后,荆州和东吴另有半毛钱的干系?!”
李岩冷声说道,“摄政王所谓的兵贵神速,不过是派出海军奇袭宜昌,夷陵,堵截闯王回援的通路罢了!摄政王有雷霆之兵,闯王自也有抵抗之策。”
李岩怔怔的望了望方原,嘴唇爬动着想说甚么,还是将话儿给吞了归去,也不抵挡,任由锦衣卫拘系,押了下去。
方原大喝着说道,“来人!将李公子扣押了,待我出征湖广、河南以后,再行处治!”
但身为统帅的他,堆积在他面前的谍报、动静多如牛毛,各种结果的能够性天然都会阐发到。但各种结果的能够性有大有小,以方原的判定,现在江南正在和朝廷和谈,再加上北方满清入侵期近,朝廷会在此时俄然南下江南的能够性确切很小。
方原如同一个家道殷实的富商,李自成不过是个浑身是刺的赌徒,二者相遇,李自成输一把大不了再来赌,而方原却输不起。
李岩微微一怔,方原的预算并没有错,与他之前估计的普通无二,以玄甲军的战力,雷霆一击攻打湖广、河南,在闯王回援之时,起码会丧失一半的州府。
古今多少豪杰豪杰,一个计谋有五成的机遇便能够押上身家性命去赌。
方原不得不承认李岩大略过人,更是目光独到,一眼就看中了方原的软肋。
李岩沉声说道,“我家闯王,摄政王都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摄政王不去北伐,清君侧,却来与我家闯王缠斗,莫非不担忧你我两军开战,朝廷俄然抄了摄政王的浙直地区?!”
方原一听本来李岩孤身前来,实在是给李自成当说客来了,不由得哈哈一笑,亲身给李岩斟满了茶水,问道,“李公子,但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