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三人被他当头一棒喝,也自知之前的话儿私心太重了些,既难堪又忸捏。
见三人都没有提出贰言,方原持续说道,“那六百文人先押归去关押,内阁立即票拟,总督府批红,择日向天下宣布吧!”
这也是方原借机整改天下的读书人一门心机去读经籍,拽诗文的大弊端。既然考了举人没特权了,若做不了官,还真不如踏结结实的去学一门技术,更能发财致富。
席本桢面带难色的说,“方总督,我们能够和那些文人再商讨商讨!但总督府必须以公文情势向全部江南承诺,私家财产不成侵犯,罪归咎,产业归产业。此后根绝在江南再搞近似广东、绍兴之类的大抄没!”
此中最首要的体例,就是忽悠朝廷实施了文人阶层限定亩数的地步不纳田赋的特权,然后仰仗浙直称霸科举考场大半天下的上风,培养出大量不消征税的进士、举人,然后将自家地步全转移到这些进士、举人的名下,便能在政策答应的范围内,光亮正大的避税。
浙直的大小地主、富商早就不满历朝历代的这条苛政,以是才会想尽体例的偷税漏税。
方原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当然是要先拿下最难啃的硬骨头,沉声说道,“南直隶不先做榜样,其他省就会有闲言闲语。若南直隶都顺利推行了,其他省也没来由再来闹腾。”
方原连田赋减半的这颗糖还没喂,内阁三人就服了软。那帮被缉捕的文人,乃至还没用刑,就立即投降、服软,过程非常的顺利,还真是出乎他的预感。
冒辟疆无言以对,方原再次向三人确认,“另有没有疑问?”
世人才知方原打消文人特权,并不是想征收重税,反而是想减税,乃是名副实在的仁政。
席本桢家有良田起码十万亩以上,对这条减赋的政策更加体贴,深嘘口气,再次问道,“方总督,你不是在谈笑?真的要将天下的田赋减半?是一时减半,还是永久减半?”
冒辟疆俄然问道,“若文人没了特权,那出身豪门的文人那个还愿去考科举?梗阻了基层通往上层的通路,仍会不稳定啊!”
王秉鉴三人都是江南人士,既然分批次打消,必定是想先打消福建、广东的,再轮到南直隶、浙江。若在福建、广东激发了轩然大波,浙直地区会不会持续实施,那就再说了。
冒辟疆也说道,“浙江乃辖内的征税大省,我看也不宜先行实施,在福建先推行吧!”
唉!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还真是高估了他们。汗青上,甲士、仆从,乃至和尚乞丐都有修成正果的天子,却单单没有一个文人出身能修成正果的,就是这么个理。
五成田租确切在地主、耕户都能接受的公道范围,耕户在养家敷口之余,另有些余钱能够存下来。若田租比例再高,到了六成,耕户便能够面对有一,两个月粮食完善的环境,只能多种地盘来弥补口粮不敷。若到了七成,单靠种田毫不能再保持生存,只能靠着借债度日。
田赋减半?
三人一听便知方原是想先在南直隶实施,这也在预感当中。换做是他们要实施,也会在南直隶先实施,只是口中不说罢了。
方原晓得此次的行动实在太大,几可说获咎了全部文人特权阶层,另有凭借在文人阶层的一群乡绅、富商。若只是纯真的利用大棒,在极限高压之下,那帮人表白上或许会屈就。但看似风平浪静,实在背后里是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