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江西共侵犯了良田两百万亩,诸将强抢的银子共七百万两,早就被甘辉给盯上了。甘辉前些日子乃至连如何分派这些良田、家财都打算好了。和方原商定了,上缴良田一百八十万亩,银子六百万两,余下的交由甘辉自行安排分派,嘉奖今次立下军功的兵士。”
左梦庚忙疾步上前,拦下了郑芝豹,赔着笑说,“郑大哥,构和是谈出来的,不要起火嘛!”
左梦庚被逼到墙角,忙稍稍安抚郑芝豹,冲着诸将说道,“诸位叔伯,你们都是跟着父亲出世入死的战友,又个个是手握重兵的统领。有的想求仁得仁,有的想安享繁华,道分歧不相为谋。”
诸将见左良玉出来主持大局,个个默不出声。
左良玉咳嗽着说,“咳咳,我纵横天下之时,方原还,咳咳,乳臭未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咳咳。若真的在长江败北,大不了,咳咳,我们转出来湘南,咳咳,背靠着崇山峻岭,再与方原周旋,咳咳!”
金声桓强笑着说,“大帅、少帅,大敌当前,我们先不要内哄。是战是和,本就不是一尘稳定的,是吧!以和止战,以战乞降,必须按照战况而定,不能一概而论嘛!”
左良玉狠恶的咳嗽着,目光环顾诸将一周,目光落在身为使者的郑芝豹身上,双目精光一闪,“咳咳咳,方总督如有和谈之意,就该先偿还我江北二府,再来和谈。咳咳咳,现在占我二府,却假惺惺的来谈,有甚么可谈?咳咳!”
三个军士上前直接将郑芝豹五花大绑给捆了,郑芝豹大喊大呼着说,“左大帅,两国订交,不斩来使!”
左良玉冷冷的说,“若方原诚恳和谈则放你归去,若方原不是诚恳和谈,两边开战之日,先斩了你来祭旗。”
左良玉见他一副孬种的样儿,是气不打一处来,又开端了狠恶的咳嗽,“左梦庚,咳咳咳,方原三言两语就吓得你束手而降,咳咳咳,你还是不是我左家的种?!”
左梦庚见郑芝豹与诸将谈崩,若他就这么走了,两边的战事就一触即发。战端一起,左家的好处再也没法包管。
左良玉见他胆敢公开违背父命,在内部煽动诸将投降,再加上女儿也是吃里扒外的替甘辉来劝降,气急攻心之下,指着左梦庚面门说道,“大胆孝子!来人,将左梦庚也押下去!”
诸将是无言以对,与方原对抗到底也不是他们的本意,他们只想以战促和,争夺更好的前提。左梦庚确切是窝囊,与方原和谈谈不出能令他们对劲的前提;但左良玉倒是一根筋的要拉着大伙一起上山去当山大王,这在诸将看来,比左梦庚的窝囊更不能忍。
风云突变,本是座上宾的郑芝豹俄然成了阶下囚,看押的军士为了制止他多嘴多舌,又用白布塞进他口中,直接押了下去。
左梦庚哭丧着脸,连连劝道,“父帅,五万玄甲军陈兵江北,数十艘战舰游弋江中,这一仗你还想如何打啊?!”
诸将听了是面面相觑,他们本来也是想投降的,但却不肯接管亲兵被改编的前提,若没了保护的亲兵,就是任人宰割的份。
“投降与否的利弊,信赖也不必我这个小辈来多嘴多舌,于情于理,该由你们本身做出决定。我左梦庚有言在先,左家今次会挑选投降。诸位叔伯,情愿投降的能够与左家投降。不肯投降的,我左梦庚也不与你们难堪,你们带着各自的亲兵,分开南昌府便是。此后出息凶吉,各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