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官府必必要给他们供应需求的公道、保障,严格的惩善罚恶。若官府没法,乃至不肯供应公道、保障,他们独一的体例就是靠着鲜血、刀子去讨公道。
方原摇了点头说,“这些原住民私斗成风,出了性命也是以传统民风处理,不会来报官吧!”
陈鼎父子互望了一眼,还是由陈永华开口说道,“我先说管理台湾的大政方略,有上中下三策。下策是以夷制夷,在台湾搀扶一个原住民大族来统治台湾,这个别例最易行,最简朴,但后患也最大。台湾名义上固然在方总督的治下,实在倒是在这个大族的治下,方总督底子没有构成对台湾的完整掌控,一旦情势有变,本日搀扶的盟友,明日便能够是仇敌。”
陈永华沉声说道,“就是将这些原住民归入与大明子民一样的管控,严禁自相残杀,违者以明律论处。”
陈永华持续说道,“中策就是操纵这些原住民之间的仇恨,令他们相互攻杀,方总督派出官员从中制衡取利,不令任何一方坐大,实施有效节制。这个方略实施起来需相称的手腕,若一旦制衡倒霉,台湾立即乱成一锅粥。这个别例仍有后患,就是这些原住民不会至心认同方总督的统治,只会以为方总督是害得他们攻杀不止的祸首祸首。”
方原恰是要亲身考校陈鼎父子的本领,令女婢给二人斟了茶倒了水,便开门见山的直入主题,“陈举人,你要面见本督,有何指教?”
陈永华接口说,“父亲本想过些日子待海事安静就返回福建,我却想,郑森逃了,方总督总偿还是要管理台湾的,便留了下来。待见到方总督处决奸骗掳掠的甲士,又贴出了招贤令,我和父亲就盘算主张来拜见方总督。”
陈永华接口说,“按部族多少分别,每个部族平分,便可搀扶其他小族,按捺泰雅族的坐大。”
方原是唯才是举,对这些科举出来的进士、举人全然不感冒。并且这个陈鼎连个进士都没捞到,若不是看在这个陈鼎是陈永华父亲的份上,也懒得去面见他。
陈鼎是泉州同安人,天启末年科举的举人,但在崇祯年间是冷静无闻,考了多次科举,还是没有高中进士。
方原点了点头说,“有理!上策呢?”
陈永华说道,“武力是穷凶极恶之人的通行证,这世上,不管是大明子民,还是原住民,穷凶极恶者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老弱妇孺都是武力的受害者。据我实地考查的经历,大部分原住民不过是没有申述的渠道,只能被迫接管私斗、武力至上的民风。”
陈鼎不敢开口,这个陈永华却敢劈面顶撞,方原听了是呵呵一笑,“好吧!你们父子是甚么才,本督洗耳恭听。”
陈鼎恭恭敬敬的冲他鞠躬施礼,“方总督,不到三月就安定台湾,真是神威天降,可喜可贺。”
方原悄悄发笑,陈永华的这个上策真是有些书白痴气了,私斗成风,乃是民风使然,岂是说制止就能制止的。穿越前,那些草原上的藏民私斗出了命案,仍然不会找公安局,而是遵循传统民风处理。何况是眼下这个文明程度很低的明朝?
就如同当年的李成梁,搀扶努尔哈赤去统治女真,成果惹出了天大的祸事,给大明搀扶了一个没法剿除的仇敌。
方原微微一怔,这些日子他确切在为管理台湾那些原住民头疼,陈永久这话倒是真的摸准了方原的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