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朝廷供应了十万石粮食，够我们三个月的用度，没粮了就去处朝廷讨要。若朝廷给了，我们就持续和方原耗着；若朝廷不给，我们就名正言顺的以缺粮为由撤兵，谁敢说我们半个不字？！”
有了牛成虎出来讲了然诸将的心机，高杰也就嘿嘿的嘲笑着说，“孙总督，末将以为，与其和玄甲军硬碰硬，还不如兵锋反转，指向都城。从都城抢银子、女人可比江南轻易很多了。末将当年去扬州府走了一遭，被方原堵在淮安府差点没返来，幸运！”
和满清正面交兵那是凶多吉少，但不解锦州之围，对朝廷，对言论也没法交代。洪承畴灵机一动，干脆拖着十四万明军在松山、锦州一线和满清对峙着，既不主动大肆打击，也不撤退，就这么耗了一年。
高杰的设法既简朴又卤莽，就是忠个卵毛的朝廷，那里有好处捞，兵锋就指向那里。
这个承诺一出口，高杰、牛成虎等人斗志顿时畅旺了起来，如同猫儿闻到了腥味儿，齐齐大喝，“好！孙督师，我们立即出兵徐州、淮安府！”
孙传庭麾下的这些总兵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桀骜不驯的主儿，开个军事集会，也是一个个吊儿郎当的调儿。他想将这群军头拉着往一个目标进步，倒真是毒手之事。
济南府
以孙传庭的谋算，方原实在是耗不起的，只要能耗走了方原，兵不血刃的解了凤阳之围，那就算大功一件，算是对朝廷有个交代。
“啪！”
孙传庭调集了麾下能征善战的白广恩、高杰、牛成虎、郑嘉栋四大总兵，前来济南府议事。
诸总兵是面面相觑，没一个先出来阐述己见。
牛成虎哼了一声，也不敢和他顶撞，直接退了归去。
当年的皇太极是没有后顾之忧的，以是放心大胆的围了锦州一，两年。而方原还必必要顾忌湖广、河南李自成方向的动静，若雄师长年在外和孙传庭对峙，李自成会不会趁火打劫，是殊难预感。
高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也退了归去。
世人的目光齐齐落在牛成虎的身上，此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军男人，他说出的话姑妄听之，也算起了个头。
今次援救凤阳，几近是当年松锦大战的翻版。
孙传庭对这个流寇出身的总兵是哭笑不得，厉声呵叱说，“高总兵，你是堂堂大明的总兵，不要动辄银子、女人。还是该当常怀忠义之心，报效朝廷！只要打倒了方原，江南的银子、女人，还不是任由你们予取予夺？！”
正面打击玄甲军，以孙传庭的预算，顶多三成的胜算，并且军士更会死伤惨痛。还不如有样学样，仿效当年洪承畴的体例，出兵徐州、淮安府，却不打击，而是安营扎寨，挖壕，就这么和方原耗着。
白广恩倒是一眼看出了枢纽地点，孙传庭沉声说道，“是，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有甚么设法？！”
这个通报固然只要寥寥不敷百字，但干系到的倒是数十万军士的存亡存亡。
他见高杰、牛成虎等众将还挂着有利不起早的悻悻之色，又利落的说道，“徐州的富户，淮安的盐商，可任由你等劫夺。遵循老端方，劫夺来的粮食，归总督府；银子，对半分了；女人，全归你们！”
牛成虎一听就不乐意了，叫唤着说，“有救兵，没银子，让朝廷自个儿去打，我们在疆场出世入死，就是要银子，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