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武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怕有甚么把柄落在方原手上，朗声说，“方军门，我想代常州府的文人问一句，，东林书院只不过是个书院，如何就获咎方军门，竟要改书院为倡寮，横加热诚？”
顾炎武冷然说，“方军门大话说得好听，借口东林党几个赃官贪吏，全面打击东林党。其本质不过是方军门在防民之口，打击的不是东林党，也包含复社，另有江南统统的文人。因为我们说了你们不肯听的，你们惊骇我们说话！”
方原听了是稍稍一愣，这个顾炎武因身在官方，提及话来毫无顾忌，倒还真是难缠。
方原想了想说，“东林党自建立以来，斗了浙党斗楚党，斗了楚党斗阉党，挑事儿的满是你东林党，唯恐天下稳定。全天下、全宦海都是败北、愚笨、乌烟瘴气，就你东林党清明净白？！”
而县令林饬，方原直接给了他罚薪水三个月的惩罚，这点惩罚对林饬来讲是鸡毛蒜皮，只能算是轻描淡写的给他一个警告。
顾炎武沉声说，“东林文人在一起，也是规戒弊端，为国为民。”
在无锡县等候公开辩论的日子，方原也没闲着。
江南文人论武力被方原压得死死的，早憋了一口气，等着代表文人出战的顾炎武打嘴炮能赢回方原一场，一出胸中的恶气。
顾家补偿的这些银子已足以平常百姓平生衣食无忧，齐翁等百姓对方原是戴德戴德，在东林书院门口现身说法，称道仁政，替方原争夺民气。
斗倒魏忠贤是被崇祯亲政的大功劳之一，方原自不能大庭广众承认东林党斗倒魏忠贤实在是狗咬狗，那就是打了崇祯的脸面。
看来这个顾炎武背后里做的功课很多，背后是有一群人在给他摇旗号令啊！
“信访轨制，本军门会一推到底，在本军门辖内，每一个百姓，都会具有做人的庄严！不管任何党派敢打着任何动听的幌子，逼迫百姓，欺侮百姓，必将遭到本军门严惩！”
方原之以是情愿出来和顾炎武辩论，恰是要借机遇，向常州府，乃至四府的官吏、富商、士绅、百姓再次推行专门为百姓申冤的信访轨制。
顾炎武答说，“传道授业解惑之所也。”
若能交纳补偿，吃住银子的，便杖责十次后放人；若不能补偿百姓丧失的，方原自行掏腰包垫付补偿了百姓，涉事者则直接押去姑苏府的军事基地当劳役，还清方原垫付款后，再开释回籍。
顾炎武持续说，“方军门，但你是在挑选性法律，凡是你的政敌，你就从严；凡是乖乖服从的，你就从宽。我想晓得，这是甚么理？”
顾炎武这话倒是强有力的反击，东林书院表里的文人，百姓听了是连连点头，群情纷繁。
他的目光掠过了顾炎武，环顾一周，又沉声说，“凡是如东林党这类结党营私，高高骑上百姓头上，妄言代表百姓，其实在鱼肉百姓的官僚、文人满是文痞，官痞！”
其次，方原令玄甲军、锦衣卫去缉捕借机煽风燃烧、肇事的文痞、地痞，尽数绳之于法。破坏的百姓房屋，强吃强住亏欠的银子，一笔一笔算得一清二楚。
方原慢吞吞的放了茶杯，瞧着顾炎武问道，“顾公子，我问你，书院到底是做甚么用的？”
方原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品着上等的碧螺春，以他的身份天然不会先开口，等着顾炎武先来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