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然做不成和事佬,那现在应当做的,便是如何抽身而退,撇开和健王府之间的干系,好来个明哲保身了。
齐武烈轻声道:“袁大人你不懂,枕簟丫头老夫是视作亲孙女对待的,谁欺负她都不可。更何况,那健王府的死士,还把老夫的那位老友给打成了断腿之人。”
“不敢,不敢。”
他忽的认识到,有齐武烈坐镇和没有齐武烈坐镇的紫荆山庄美满是两码事。没有齐武烈的紫荆山庄,他府尹身份的确能够压住紫荆山庄,但齐武烈返来,那他府尹这个身份,便不敷看了。
齐武烈点点头,“如此,那老夫便真正放心了。”
他当然晓得幕后的人是健王府,不过既然袁浩亭如许表态,那那几个供奉必定是不会有甚么事了。
桌上五小我都一口气把酒杯里的酒喝了个洁净,个个脸上带着笑。
“好。”
他对着长沙方向拱手,“老夫在皇上身边也服侍着这么几年了,皇上的心机不敢说看懂了,但皇上最在乎甚么,老夫是晓得的。就是百姓,以是老夫毫不会自掘宅兆。”
“多谢庄主了。”
袁浩亭愣了愣,随即道:“这事我也是有耳闻的。那几个恶棍的确先是和庄内几位供奉有过比武,归去今后便死了,以是……”
齐武烈但是说了,袁大人是“公道”、“廉洁”的,这是提示。
他们如许的人之间打交道,大多数话都压根不会讲透,需对劲会。
不等齐武烈开口,又接着说:“不过下官固然不是修士,但也晓得修士向来都是力随心发。以庄内供奉的修为,应是不成能误杀,同时,以供奉们职位,也毫不至于非要取几个恶棍性命。是以下官感觉此事还是有很多蹊跷的,以是已经让人给社安局的主管带话了,让他务必亲身督查此案。下官毫不会让庄中供奉被冤枉或是被谗谄的,庄主放心就是。”
袁浩亭苦笑,似有抱怨,“下官就是担忧到时候会不会有无辜的百姓受害啊……”
袁浩亭忙赔笑着说道:“凡是庄主有何叮咛,下官必极力而为便是。”
“这……”
而之前袁浩亭对紫荆山庄做的那些只能算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当然也就在两人的这几句简朴对话里烟消云散了。
健王虽是皇亲国戚,但他明显没法摆布袁浩亭。最多,也就是通过情面或者好处牵绊罢了。
齐武烈也端起杯,浅笑看向袁浩亭,道:“袁大人无需客气,你是我们常德府的父母官,又夙来公道廉洁,老夫现在庇护着皇上可贵回庄,这返来,当然是得和袁大人你靠近靠近的。”
袁浩亭的确神采难堪,但也被齐武烈这手给镇住,以是只是难堪,并没有闪现出涓滴的肝火,乃至都没有甚么不满的神采。
齐武烈笑道:“来,那便干了这杯。”
除非不是甚么大的过节,不然单凭他这个常德府尹,还不敷格化解健王府和紫荆山庄之间的兵戈。
四长老瞧了瞧齐武烈,然后对袁浩亭举起了酒杯。这话,大抵是摸索袁浩亭的态度了。
大殿里的宴席当然并没有因为裘雏的黯然离场和闹得不欢而散。
酒到半酣,齐武烈再度端起杯子时,忽的问袁浩亭道:“袁大人,老夫方才回庄便传闻,我们庄内有几位供奉闹市行凶致人灭亡,已经证据确实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