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明低下头:“好了,这几天尽量不要沾水,明天早晨早点返来,我给你换药。”说着又暗自嘀咕,“也不晓得如何搞的,衣服没破,手臂倒伤成如许了。”
“当然是衣服首要,手伤了能长好,衣服破了就没了。”
吃完早餐张天娇就催着赵晓明从速沐浴了:“我已经烧好热水了,你快些洗头沐浴,你用的水多,你先洗。”
张天亮另有些不甘心:“真的没事,我一个大老粗,这点小伤算甚么。”
不过他那人看着随和,实在他不想说的话是如何也撬不开他的嘴巴的,以是赵晓明也就不筹算管这么多了,好好地过个年才是端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无神论者赵晓明也只能遵循他们张家的端方了。
早餐吃的是用煮鸡的汤烫的绿豆粉丝,内里还放了几根青菜和切碎的鸡杂,固然平淡,但充足鲜甜。张天娇对赵晓明说,你得吃饱点儿,吃完这顿就要到早晨才气吃年夜饭了。
赵晓明悄悄地给他清理了伤口,上药,然后用纱布包扎起来,这么深的伤口,她看着都感觉疼,亏他还能若无其事的模样,赵晓明一昂首,俄然对上他的眼睛,亮亮的,竟像在发光,带着笑意就这么直视着她。
张天亮眨眨眼睛,眼神里添了些戏谑的笑意:“山上有个狐狸精变成的大女人,我每天上山去陪她玩儿呢!”
“太晚了,有甚么话明天再说。”张天亮脚步不断地往本身的房间那边走。
“我就不消了吧,我又不是你们张家的人。”
“阿娇说家里过年不缺吃的也不缺钱,你为甚么要每天上山打猎?”
“怕甚么啊,拜一下又不亏损,你住在我们家,我们家祖宗也会保佑你的。”
张天娇早早就把家里最大的那只至公鸡杀了,整只煮熟,用个大圆盘盛着,拿两张长条凳并排着摆在院子的正中,煮熟的至公鸡就摆在凳子中心,鸡头高昂扬着,挺着鸡冠子仍然威风凛冽。
张天娇跟张天亮一样拜了三拜,一边拜还一边念念有词:“六合神灵、列祖列宗,求你们保佑我们张家兴畅旺旺,年年发大财,我哥早日娶回嫂子,为我们张家开枝散叶。”
张天亮倒是安然得很,赵晓明感觉他哪怕是一身乞丐装,恐怕也能穿出t台模特的气场,只是有点儿不耐烦:“好啦,快看,看完了好睡觉。”
张天亮听到她嗓音里带着鼻音,好笑道:“我不就是怕吓到了你这个爱哭鬼吗?”
“不可,你等着,我点灯看看。”赵晓明倔强地推着张天亮到四方桌旁坐下,找出洋火点亮了桌上的火油灯,这火油是前次到县城里买返来的,固然是豆大的一燃烧光,但是因为有玻璃罩子挡风,光芒倒是比蜡烛稳定很多。
赵晓明干脆跳到他面前挡住路:“给我看看,你手受伤了吗?”
“真的不能洗?”
张天亮轻手重脚地进门,就是为了怕吵醒她们两个,没想到却俄然有人冲了出来,还朝他喊了一嗓子,他微微皱着眉说:“你如何还没睡?”
光阴像流水那样流过,很快就过年了,张天亮的繁忙一向到年二十九那天早晨才结束,赵晓明冷眼旁观,感觉他这段时候应当攒下了很多钱,可问张天娇,她却说他哥这些日子甚么也没给过她。
高大的男人端坐在桌旁一动未动,目光暖和含笑,一向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