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星眸明灭,黑影缓缓挪动,苗条的手指拭过泪痕,那微凉的触感刺痛了他的心。睡梦中的窦漪房无认识地动了一下,羽睫轻颤,秀眉悄悄地皱了一下。
鸣銮殿规复了昔日的光彩,跟戚夫人受宠时的盛况差不了多少。大家皆知慎夫人善乐律,鸣銮殿内莺歌漫舞丝竹不竭,另有人说陛下喜看慎氏起舞作乐,长夜久久不肯拜别……
后宫以内,对如许的传言最是敏感,只要有一丁点苗头都能掀起层层波澜。窦漪房为求清净,干脆以养病为名鲜出宫门,在外人看来,就像一个将被丢弃的怨妇独留深宫暗自神伤……
“还但是甚么啊,从速去办,娘娘昨夜没吃过甚么东西,说不准还会饿醒呢。”
宫人们相互传言,文帝俄然从宫宴中离席,就是因为不满中侍郎官对慎夫人坐位的安排。慎夫人有宠在身,跟皇后平起平坐也不敷为过,中侍郎官懵眼不懂端方,犯了错还懵然不知。
“回娘娘,是梅子。”梅子鸢悄步而至,行动非常轻缓。
“鸣銮殿……?”
公然!
朝中大臣蠢蠢欲动,公开里结党营私者乘机而行……
窦漪房被她娇俏的话给逗笑了,“好好好……等哪天见着陛下,就让他多赐武子几天休沐,等你们伉俪好好聚聚。”
“呵呵……呵呵……梅子这不是疼惜娘娘吗?娘娘转头记得给梅子讨赏哦。”
后宫狼籍,朝廷一样呈现了新的危急。
金光一闪,锋利的簪尖抵上了他的脖侧,只差半寸便可毙命!
是谁扰乱了她的清梦?是冷酷的丈夫,还是受宠的小妾……
月光和顺地洒落在她的身上,衬着出迷蒙的旖旎。他轻吻着她美好的脸庞,和顺地抚走她心中的不安,摸索着属于他的夸姣……
“阿恒……”窦漪房无认识地呢喃着丈夫的名字,在睡梦中追随着牵挂的人!体力垂垂不支,就在堕入甜睡的最后一刻,她仿佛听到了丈夫喃喃爱语,久久未歇……
“哦?”窦漪房轻声笑道,杏眸明灭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梅子迩来仿佛对煎药产生了兴趣哦,每天亲身为我煎药都不嫌烦,本宫记得之前在医馆的时候,梅子可没有这般主动过。”
梅子鸢蓦地心尖儿颤了一下,如何感觉主子彻夜的笑容有点……不一样?
“但是,齐太医叮咛过,汤药得趁热喝。”
窦漪房渐渐地坐起家,只觉满身酸痛不已,明显是方才睡醒却仿佛累了一夜似的,手臂、肩膀模糊发酸,特别是腰间、大腿……感受就像是狠恶欢爱过后一样。
仲夏之夜,夜风缓缓,吹不散四周的炎热;椒房天井,芳草萋萋,蝉鸣吱吱闹腾不定。
一提及那小我,思路不由得又乱了起来。
窦漪房随口回道:“放下吧,待会儿本宫会喝的。”
梅子鸢轻声回道:“据掖庭令的记录,陛下昨日……临幸了鸣銮殿的慎夫人!”
窦漪房嗯哪一声,幽幽转醒,“是梅子,还是巧珠……?”身子酸软有力,声音略带沙哑,满身高低软绵绵的,好似被人拆了又重新装嵌过一样。
梅子鸢嘴角抽动,眸光明灭摆布傲视,“这个嘛……娘娘昨夜早眠,未及净身,此时正值夏季,偶有热风,梅子便想娘娘起来的时候或许会先想浸浴一下呗。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猜中了,娘娘是不是该好好赏赏梅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