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挥了挥手,神情平和,仿佛并没当回事。
御史中丞挺直腰板,面庞沉肃,双目直视天子,一看就铮铮铁骨,不怕死。
“皇上,孝道重于天,您别一错再错了!”
大门出不去,他就蹭蹭翻墙。
还是元史有远见啊,一早就跑了,能够不消抓锄头。
这不是户部尚书想瞧见的。
转了转眸光,李易瞥向左相和右相。
世人不敢多言,在天子走后,三三两两的出宫。
“皇上,臣哀告您遣太医去长秋殿,莫寒了臣民的心啊!”
左相在右相以后,跟着出声。
看了看彭御史倒在地上的身影,李易皱紧了眉,这机会,未免卡的太好。
鲜红的血液当即喷溅出来。
前次就被弄去开荒了。
“皇上……”
跟着襄吾卫过来,席间落针可闻,右相收回视野,少顷,朝李易那望去了一眼。
数位官员也都站了出来,或劝,或煽风燃烧。
“皇上,我们楚国最重孝道,太上皇当然有些事做错了,可他终归是您父亲,如何能予于囚禁,断其医药。”
李易瞟了瞟天子阴沉的面色,再看向场中的大臣,天子也不是好当的啊,这些人,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
要不是斗不过右相,他提着杀猪刀就上门了。
该上手时就上手。
原就惶惑不安的女眷,瞧见这一幕,惊叫出声。
李易也不例外。
现场氛围顿时凝住,官员们一个个收起了脸上的笑,刚还热烈不凡的宴席,现在,鸦雀无声。
帝王暴怒,世人很识相的闭了嘴。
好好的,谁跑天子跟前寻死。
目睹朝臣要吵起来,天子一拍桌子,正要开口,彭御史却抢先一步。
李易眉心蹙了蹙,朝远处看去,就这般结束了?
就不晓得安排这一出的企图在哪了?
“你的心性,还需磨砺啊。”
“岳父在,就是让人放心。”
右相缓缓开口,“彭御史的酒后胡言,岂能当真,小惩一番便是,莫给故意人兴风作浪的机遇。”
在此之前,连半点动静都没流暴露来,说反就反了。
“皇上,臣看彭御史是醉了……”
宫门口,右相拍了拍李易的肩膀,安静的开口。
“就怕是右相自导自演。”
决定权看似在皇上手里,但他要一意孤行,暴君的名声是跑不了了。
“做的好!”
“剑儿,你与右相有来往?他如何同你说这话?”盛父看着右相上马车的身影,朝李易问道。
“……”
“彭御史醉了,扶他下去。”
“抵挡者,当场格杀!”
“皇上,本日是您的寿辰,不宜见血啊……”
前一秒笑哈哈,后一秒能够就演变成追逐。
李易摇了点头,宦海上的人,哪有这么意气的。
“可惜,就伤了些皮肉。”李易随口回盛父。
为了往天子脸上呼一巴掌?
“皇上,臣身为御史,帝王无德,岂能不加以劝谏?”
这类场合,彭御史跳出来,要说不是有所运营,李易都不信。
“皇上,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