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胤恼道:“既无辎重,又无粮草,如何安营?”
“何故鼓噪!但是贼寇又杀过来了?”
直到藏身数百汉军的周到环护之下,袁胤始才长舒一口气,想及方才惊险处,此时犹自心不足悸。袁胤正自光荣时,忽听营盘左方马嘶人沸,杀声渐起,一名小校色变道:“将军不好,流寇意欲夺马!”
借着夜色的保护,鲁阳的城门已经悄悄敞开,高悬的吊桥也降了下来,一支鬼怪般的军队从城门开出,旋即隐入茫茫夜色当中,消逝不见。
“锵~~”
一名流寇趁乱将一支响箭射往空中,刺耳的锐啸惊碎了喧闹的夜空,沉寂的田野上突然响起排山倒海的号令声,一支军队鬼怪般呈现在汉虎帐盘四周,向着或解甲歇息,或砍木搭营的汉军将士掩杀过来,黑暗中也不晓得究竟有多少仇敌,只听杀声透宇,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人影。
袁胤皱眉怒道:“汝是何人?竟敢这般猖獗!但是某是何人?”
城门卫神采冷酷,对城楼下的上千汉军铁骑视若无睹,冷然道:“请马上阔别城门,退至安然间隔以外,不然,弓箭服侍!”
城门卫冷冰冰地答道:“许大人正在议事,恕难通报!”
“你!”袁胤暴跳如雷,厉声大喝道,“某乃大汉辅军校尉袁胤是也,让鲁阳令许遥出来与某答话。”
许遥皱眉想了想,说道:“附近山中多枯木,将军可命军士前去山中砍木生火,取暖御寒,至于马匹,城中另有些许干草,本官当命人马上送来,将军觉得如何?”
“突破城池,鸡犬不留!”
虎帐外,夜色下,马跃神情凝霜,持刀肃立。
“城上何人,快快翻开城门!”
袁术雄师屯驻鲁阳时,袁胤与时任鲁阳丞的许遥有过数面之缘,是故认得,当时就大怒道:“许大人,末将受命率师前来保护城池、庇护何老太爷,经百里驰驱,已然兵疲马乏,何如不允入城休整?”
“汉军威武!”
袁胤皱眉道:“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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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胤心中火起,喝道:“快快翻开城门,如若不然就突破城池,鸡犬不留!”
“不劳许大人操心。”
袁胤无法道:“罢了,可多取些牛皮、帐蓬之类御寒之物,再送些酒食过来。”
马跃身后,数百流寇严阵以待,熊熊火光映亮了数百张年青得让民气疼的脸庞,是甚么让他们的神采变得如此狰狞?是甚么扑灭了他们眸子里那炽热的杀机?每一名流寇的心中皆有一股野火在燃烧,汉军精锐又如何?灭的就是精锐!
“汉军威武!”
“猖獗!”袁胤大怒道,“竖子敢尔,可知某是何人?”
许遥道:“下官理睬得,将军需防备流寇袭扰。”
钢刀摩擦刀鞘的刺耳声中,五十余柄锃亮的腰刀已经擎起半空,本来绵羊似的“郡国兵”俄然间摇身一变成了凶神恶煞,嗷嗷叫着向袁胤和他身边的十余名亲兵掩杀过来,十余名亲兵仓猝护着袁胤且战且退,营盘四周的汉军则又忙不迭地赶来援助,一时候营中大乱、杀声震天。
“咻~~”
当袁胤看到城楼上那杆随风飘荡的大旗以后,忍不住长长地舒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落到了地上,呼,还好,鲁阳未失,看来是兄长多虑了,以戋戋八百流寇怎能够攻陷城防完整之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