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梦唇角勾起妖娆明丽的弧度,如玉脸庞一半藏匿在暗黑处,显得亦正亦邪,她长而密卷的睫毛像是软软的刷子一样眨了眨,在白净的眼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光影,也覆挡住了眸底一时流逝而过的诡谲光芒。
但是,少年并没有看到,方才女子语气里虽是带着歉意,但脸上神采倒是一片安然淡定,哪有半分报歉之色?
梦儿表姐!
那女子一向都是她们的表率,心中的偶像,听此不由得竖起耳朵,一扫方才的漫不经心,当真地聆听齐香绵接下来讲的话。
“真的吃饱了吗?但是吃那些干粮那里会饱啊!你真的不要下车与我们一起用膳吗?王府的厨娘做的食品但是很甘旨的呢!”
几个贵女本来还觉得是荣安王府后院那些女人的事引她心烦,安知齐香绵竟然说到了元君梦!
“但是……本王妃惊骇你们以为我是用心叵测……”齐香绵支支吾吾道。
此时虞国的几个贵女都是坐在马车里等待随行下人做的晚膳,而那些弥国贵族后代则是随便很多,都出了车厢挤在一起烤着野味,这边的世人见那荣安王爷在外边的场面也是极大,不由得目光各有所思地望着那荣安王爷。
听闻此言,元君梦清冷酷然的眼眸流转着冷冷讥讥,她怎不知这个齐香绵是来向她夸耀的?真是一出了都城就又开端蹦跶,看来那些流言流言对她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这时候,齐香绵站在荣安王爷的身边,一副崇高雍容的模样,美目扫了眼四周,一眼便锁定了某辆马车,不由得唇角一勾,附在身边的男人耳边说了句甚么,随后扭着身躯袅袅娜娜的走上前。
也对,对方是宿世害死她的齐香绵,如何能够因为一点风言风语就倒弱下去?
“不消了,我已经吃饱了。”元君梦神采一如平常,淡淡答复。
因而,她清了清喉咙,再次和顺笑问道:“梦儿表姐,如何不说话了?”
先是在草地上铺上一层又宽又长的红色厚布,随后摆上案几桌子,酒壶瓷杯,银筷玉碗,乃至把家宅里的雕花长榻都一同带了出来。
“如何会呢!您是王妃,我们岂敢对您如许想!”那先前开口的贵女立即接道。
齐香绵淡淡摇了点头,绣帕悄悄拭了下眼角,但见她清丽脱俗的容颜上带着几分蕉萃,对着几个贵女哽咽道:“没甚么,只是方才……”
元君梦听到声响,缓缓拉开车帘,目光傲视着她:“有事?”
齐香绵一听,咬了咬下唇,神采似是有些踌躇,见此另一个贵女便道:“王妃,就算不能替您分忧解惑,您有苦衷说出来对本身也比较好,归正没甚么事是过不去的呢!”
此时,她端倪和顺,神采亲热委宛,望着元君梦的目光仿佛是密切的熟人,便听她莺莺柔声道:“表姐,你要不要下来与我们一同用膳?王爷命厨娘做了很多我爱吃的呢!我想你也会喜好的!”
齐香绵见她不说话,蹙了蹙黛眉欲再次开口,俄然一阵轻风袭来,手臂鸡皮疙瘩立起,而她的脊背亦是一阵寒凉砭骨,便伸手拢了拢狐裘外套。
荣安王爷带来的几个厨娘在生伙做饭,而众侍卫则是把马车里的货色一件件搬下来。
车队行至夜晚,世人已经来到一处荒郊田野,泥泞门路旁是一望无垠的绿油油的菜田,夜色逐步暗沉下来,世人在此停歇,决定早晨便在这里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