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后颈的手仿佛并未真正触碰她,但是无形当中却透出千钧重的威压。
方才师姐尚将来得及将她的头发染完,现在看上去黑灰交杂,显得班驳不均。
“嗯。”
成果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一时候懵了。
只是他们所坐之处被帷幔遮挡,内里的人皆没法窥见。
唐玉笺心中涌起一股知名火。
唐玉笺抿着唇,回身看去。
为免惊扰凡人,他们在邻近城池前便已悄悄下船。
雾锁青山,帷幔飘摇。
唐玉笺手上一空,连突入阁内的那只山雀都被丢出去。
玉珩的膝盖抵在她柔嫩的小腹上,那种吃撑了一样的压迫感让她几近堵塞,仿佛连胸腔的氛围都挤压走了,呼吸不上来。
唐玉笺站在凭栏处往下望,远处重峦叠嶂,山川如水墨般在六合间渐次晕染开来。
她正暗自较量,背上的手俄然松开了。
头发掉色。
她问,“你不记得了吗?”
之前在尘寰时,她的头发也老是如许,般染得深浅不一。
唐玉笺乌发披肩,看起来像个俏生生的凡人女人。
几个弟子上前查验,面前一亮,“回仙君,恰是这些。”
渐渐抿起唇,眸中情感翻涌。
加上那身空灵高雅的气质,这般姿容,在人间当真称得上倾国倾城。
更诡异的是,仙君的手仿佛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摸她的头发。
一众金仙施礼,弟子也拖起地上转动不得的仙雀纷繁退下。
玉珩仙君并未放手,本来放在头顶的手迟缓移至她的后颈处,也不知做了甚么,窗外俄然传来一阵嘶鸣,十几只庞大的仙雀接二连三坠落,几近堵满全部长廊。
闻言,唐玉笺愣了愣。
他没有不悦,又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看看它们身上是否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暮色四合,残阳渐隐,新月挂上天涯,清清冷冷的月光将目光所及之处镀上一层乌黑。
顾念师姐帮她将头发挽起,又替她换了瞳色。
唐玉笺眼睛睁大,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垂垂走远的师兄师姐们,深吸一口气,碰不到空中的脚尖开端挣扎。
待他真的分开了,内心也没有半分称心,反倒郁结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闷气,如鲠在喉。
唐玉笺跟着师兄们下来前,转头看了一眼,阁楼的门扉还是紧闭。
靠近城池,绕城的河面停着游船,稀有层楼阁那么高。
人间的游船自是不能与极乐画舫那样的处所比拟,但能看出富强销金的意味。
阁楼堕入一阵沉寂。
唐玉笺猛地发力,身材突然落空均衡。一只苗条的手及时探来,似要扶住她,却在慌乱间被她下认识地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