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长离问,“如许?”
唐玉笺存了用心摸索的意义,明知他已经醉了,却不晓得一样持续倒酒,如法炮制,又一次将酒杯递到他唇旁。
南境妖王的神采变了变,一时竟然不敢开口。
长离并未理睬那妖王的诘责,而是接过身边人递来的巾帕,仔细心细的擦拭着唐玉笺的手腕。
长离声音安静,却给人一种下一秒便会掀起滔天巨浪的错觉。
他认出她了吗?
他的手劲大得吓人,很快瞥见纤细的手腕上呈现了红痕。
她冒死挣扎,又强忍着假装恭敬,“大人,您认错人了,我只是偶然路过。”
可出乎料想的是,妖皇一改常态,乃至有种乎放纵的暖和。
唐玉笺低下头,浑身血液往头上涌。
唐玉笺的心沉了下去,指尖敏捷掐诀。
周遭已经有妖发觉到了非常,看到唐玉笺带着几分挑衅意味的行动后一个个神采骤变,稍稍挪开了些,像是怕血溅上或者琉璃真火蹿到他们身上。
身为一个侍奴,她接二连三的行动称得上冲犯。
酒壶“哗啦”一声摔在地上,刹时四分五裂。
长离迟缓抬头,让杯中的佳酿流进他口中,喉结微微转动,来不及吞咽的酒液顺着唇角流淌。
大妖一把扯下蒙在眼上的纱巾,醉醺醺地瞪着她,口中骂道,“不长眼的东西!”
长离看了她一眼,未发一言,缓缓收回视野,算是默许。
有人用手悄悄遮住了她的眼,掌心温热。
耳朵里只闻声“咚”的一声,重物落地,收回沉闷的响声。
她的后脑勺贴着那人的心口,能清楚地感遭到他说话时胸腔传来的震惊。
贴着她的皮肉,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没法摆脱。
四周乃至有妖怪收回低低的笑声,像在看无关紧急的嬉闹。
他的力道极大,唐玉笺一时摆脱不开,手腕被捏得生疼,她那点挣扎的确是蜉蝣撼大树,无济于事。
“送回他族中,挂在府门上。”
唐玉笺还未完整反应过来,便已经发觉到长离活力了。
赶紧持续赔罪,“下奴自去领罚,大人莫要与我计算,孤负良辰美景。”
像是要等她主动承认。
行动有些大,酒壶磕在桌面上,收回一声轻响。
“妖皇这是甚么意义?”
他抬眸,再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竟真的微微昂首,启唇衔住酒杯。
那声音再次响起,模糊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四周的妖又一次看过来,神采变了变。
如果是认出了,为甚么不点破?
地上只剩下一道拉长的血痕。
可那妖怪已不耐烦,猛地伸脱手,一把将她拉了畴昔。
长离唇瓣上感染了酒液的潮湿,晶莹剔透,泛着诱人的光芒。
鼓胀的面皮上透暴露一种古怪的、难以置信的神情。
唐玉笺说不出话来。
随后将巾帕扔在地上,抬脚踩了上去。
席间一向沉默寡言的南境妖王站了起来,神采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