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渭浑身杂学,秦征跟从乃父,流亡的那些年于荒漠之间、破庙以内,也常划沙练字,不过年纪悄悄,涵养毕竟陋劣,对塔内书法的佳妙之处难以尽数体味,乃至地上写的究竟是哪几个字,急奔驰当中也认不全,但是那随便贯穿、迤逦连缀的书意却引发了他的共鸣,顿时就想起了“飞廉无碍式”,心想:“地上这些字,却也有如御风而行的飞廉普通,泠然善也,凭虚欲仙……”
这时杨钩练了半个多时候仍然无功,便又怪起秦征来,说他必然在藏私,这回倒是朱融主持公道,说:“杨钩别吵了!我听阿征念的这些心法都不像假的。”
跟着杨钩拿着剑、朱融拿着虎头尺也跳了出来,朱融手一挥,也抛了一把宝剑给秦征,秦征接过宝剑,认出是宗极门之物――当初被沈莫怀以“鹂引诀”收了以后,一向留在观中。
心既有悟,身便已行,心神感悟着书法笔意,人竟学着火龙绕着柱子回旋而上。这已不是攀岩爬壁的壁虎功,而是凭虚行了――因他绕柱回旋的时候,身子分开柱子约有寸许,乃是随风借势,并非要借着柱子的摩擦力爬上去。
朱融取出一颗烟花弹,以弹指工夫直弹上去,烟花弹在十余丈外的上空爆开,却仍没触及天板,烟花耀亮了整层宝塔,但借着这烟花的亮光,仍然看不到这一层宝塔的绝顶,真不晓得这宝塔的第二层究竟有多高。
秦征笑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成为甚么心圣心魔的,我就是秦征,就是你的阿征老弟,做哥哥的揍弟弟几拳没甚么,我挨得起。”
到了后天峰巅,秦征推开塔门,指着那蒲团道:“坐在那边,就能获得师父留下的‘无所不辟、道门九诀’了。”
两个少年听了都是精力一振,跟着朱融进入宝塔的第二层。
秦征叫冤道:“我那里会……啊!是了,必然是得先学‘心言心象’之术,才气感到获得!”
这时他已处在极度快的飞奔状况中,心中一想到“泠然善也”四字,他的脚竟有腾空而起的打动,但是总仿佛差了点甚么,没能真如飞廉一样,凭虚御风。贰内心闪过了这个动机,俄然发笑:“哎哟,我又不是神兽,又不是鸟,能够奔腾神行就不错了,莫非还想飞么?”
这边秦征望着柱子读字入迷,那边杨钩却叹道:“好可惜,好可惜,竟然叫它给逃了!”
杨钩大喜,连叫:“好弟弟,好弟弟,不亏了我给你上了三年的坟,哈哈!”
杨钩在底下瞥见,惊呼道:“哎哟,老弟你如何变成蛇了?”
他们刚出去时感觉这一层黑麻麻的,这时在火光晖映之下,才现空中上和柱子上都也都刻了画,细加辨认,却不是画,而是很多连成一体的字,逃窜当中,没法细细辨认,但也看出空中上这些字非篆非隶,笔法奇诡,字与字之间回转勾连――竟是草书!
他一闪,杨钩便当其冲!他怪叫了一声,捧首逃到基层去了。别人一分开第二层,火龙就没追下去,方向一扭又朝朱融扑来,朱融叫道:“先退!先下去想个水遁法来对于它!”也闪到基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