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书此言差矣!”见状,裘漱霞冷哼一声走了出来,寒声道,“皇后娘娘与陛下伉俪情深,自闻陛下病情窜改以后,乃至不及穿待皇后冠服,便赶到宣明宫奉养榻前,一应顾问皆亲力亲为,涓滴不假宫人之手!足足在陛下榻前守了一日一夜,到实在支撑不住了,方在摆布苦劝之下,略作小憩!”
琴叶想想也是,心中不由一寒,喃喃道:“莫非我们只能如许听天由命了吗?”
“不然又能如何?”暖美人叹了口气,脸上倒没多少惧色,只转头望向了北方,“摆布比起我的父母与兄弟姐妹们,我已经多活了两年了。只可惜,作为陛下的宫嫔,想必我死以后,也没法归葬乌桓?”
何文琼闻言自是大怒:“宣明宫乃天子居处,又是内朝地点,那是甚么处所?!我们戋戋臣子,能入内朝议事已是邀天之幸,何敢言‘搜索’二字?!霍尚书你好歹也是金榜出身,又官至工部之首,竟然会说出如此荒诞的话来,的确就是不知所谓!!!”
“何尚书既无超越之心,这么说,是筹算从太子殿下中毒一事动手了?”霍耽闻言也不恼,却打草随棍上的说道,“本官觉得这个发起非常有事理,若说陛下病情减轻许是突发之事,太子殿下竟然在住了十来年的东宫里头被人下了毒,传闻还是当着燕国公的面毒发、因燕国公略懂医术施救及时才未变成大祸……如许的事情,自古以来都闻所未闻,的的确确不成放纵!必须严查到底,毫不姑息!”
他厉声喝道,“这番颠末,宣明宫高低有目共睹!有道是体贴则乱,皇后娘娘因着经心全意顾问陛下的原因,忽视了与我等通气,也是人之常情!金尚书话里话外道皇后娘娘有失中宫之份,却健忘皇后娘娘不但是母范天下的国母,亦是陛下的结发之妻了吗?!”
“陛下即使一向御体欠佳,但这些年来,太病院经心保养着,到底也规复了多少元气!三两个月前在翠华山时,尚且微服简从,亲身前去看望了太子殿下!回帝都以来,也一向未有病情窜改的动静,如何会说减轻就减轻了?!”
她微微眯起眼,“但美人您不一样――如何说,现在里里外外都还以为您是皇后娘娘的人!”
――太后固然也是先帝的结发之妻,但先帝快驾崩那会,太后还真不体贴他的死活好不好?毕竟太后好不轻易才把仅存的儿子推上储君之位,如何能不怕夜长梦多?!
裘漱霞环顾朝堂高低,傲然道,“前人常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帝后调和本是吉兆,且太祖天子陛下有言在先,后宫不得干政!坊间民气惶惑,与皇后娘娘有甚么干系,难道我等之责?金尚书现在却归咎于皇后娘娘,底子就是荒唐透顶――莫非抚民安邦是后宫之责吗?还是你位居六部之首却连戋戋流言都应对不了?!如果如此,你还是趁早请辞,莫要在此尸位素餐,徒然祸国害民!”
又道,“何况太子的胞弟固然未能进入宣明宫,太子的表弟燕国公,现在不正在宣明宫中侍疾?那还不是陛下的亲子,不过是外甥,皇后娘娘尚且许了他尽孝,足见皇后娘娘刻薄仁慈,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