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这才略略放心，将剩下的两名酋长交给突厥兵士带了归去。
一声脆响，他的脸上多了五枚清楚的指印。
薛绍神采冷寂，保持着沉默。
“你现在，能够留下。”薛绍俄然说道。
“你胡说！”薛绍斗然一下抓住她的双肩，“我才是孩子的父亲，对不对？”
艾颜的脸上再度闪现出九尾狐的妖笑，并且平增了一丝凌厉的味道，“你想不到？”
“你是出于妒忌还是出于牵挂，才有此问？”艾颜反问。
“你是不是感觉，就算你将我扣押了起来，突厥人还是能用我的儿子做旗号？”艾颜苦苦的笑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在往下贱，“以是，我对你、对突厥人来讲实在都是无关紧急的。你也底子就不想将我留下，对不对？”
“甚么神之子，神之母，满是阿史德元珍玩出的把戏。”艾颜嘲笑连连，“现在，我们的孩子身负阿史那氏汗室与突厥战神的两重血缘，崇高无极，受尽草原人的膜拜！而我也成了万众敬佩的神母。有我们母子非常做为旗号，阿史德元珍与阿史那骨笃禄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草原上的很多部族拢络了过来。凡是不肯归顺的，他们就用神的名义去讨伐。至今，他们还向来没有在草原上打过一次败仗。九姓铁勒十几万联军传闻了我们母子的传说，此中超越一半接连背叛来降！――薛公子，现在你晓得我对突厥人来讲，有多么首要了么？”
薛绍无语以对，只是点了点头。
艾颜蓦地转过身来，“真的？”
“是。”部曲应了诺，带上柳氏回城去了。
薛绍直视着艾颜的眼睛，“真的。”
艾颜眼神炽热的看着薛绍，脸上尽是欣喜的神采。但是这一层忧色又在渐渐的在淡去，直到完整被失落与惊骇所代替。
“信赖我。”薛绍上前一步，低声道，“我能做到。”
“你们送夫人回城。”薛绍给部曲命令，“容我一人，在此温馨半晌。”
薛绍沉默。
薛绍内心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巨石，眉头重重的拧起，“因为孩子吗？”
“不对、底子就不是！”艾颜冒死的挣扎，大声叫道，“你放开我！”
艾颜怔怔的看着薛绍，渐渐的后退，连着退了好几步，缓缓点头，喃喃的道：“薛绍，你就是太沉着，太明智了。很多时候，你如许的沉着和明智，实在就意味着刻毒和无情！”
“放我走！”艾颜持续的深呼吸平复情感，抹干了眼泪不再抽泣，“我必须归去了！――我若不归去，郭元振的老婆柳氏也会变成尸身！”
薛绍深吸了一口气，“好！――”
“你好巨大，真不愧的大唐的驸马，不愧是名震天下的薛少帅。”艾颜嘲笑一声，长长的吁出一口怨气，“你以为我情愿走吗？你以为我情愿成为突厥人的神母吗？你以为我情愿再一次给草原带来兵荒马乱与流血战役吗？你们的朝廷要派我去河北安抚突厥旧部，我有挑选吗？骨笃禄冒充投降然后反出幽州，将我捆绑起来一并带走，我有挑选吗？乃至于本日我成为突厥的神母，我有挑选吗？”
“当时我把话说得很清楚，如果你情愿今后一向留在大唐，我会娶你。我会尽到一个丈夫该尽的统统任务。”薛绍说道，“但如果有朝一日你与大唐为敌，我们就是天生的仇敌。薛绍七尺之躯已许邦国，再难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