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她们……”月奴非常不解,苍茫的直点头。
苏小燕微然一笑,说道:“李郎君,张窈窕死的时候,我们并不知情也不敢多问;她死以后,我们这类人更是不敢多说一句;因而只能是在她下葬之时,来奉上一程。李郎君口出此言,莫非是觉得我们这些贱籍的娼门,还需求虚情冒充的沽名钓誉么?”
薛绍拧了拧眉头,悄悄感喟了一声:“她们是出售了**,但比很多出售灵魂的人要来得崇高!”
玄云观后院凭山而建的一处悬空阁楼当中,窗户正对山南而开。玄云子立于窗前遥遥看着逐步远去的薛绍一行人的身影,手中拂尘一扬,脸上出现迷离的浅笑。
月奴一听“苏小燕”之名不由得面露惊奇之色,就算她这个不如何出门的女子也对苏小燕之名并不陌生,那但是艳名不在张窈窕之下的京华名妓之一。传闻她弹的一手绝妙好琵琶,坊间有传言说前太子李贤都曾将她召入东宫一赏曲艺,赞她“神乎其技、当世罕见”。
……
苏小燕微然一笑,说道:“小燕经常在想,如果有人赐我一死然后将我妥当安葬,那或许就是我此生最好的归宿。张窈窕真的很荣幸,身后能有薛公子替她收尸下葬,还能长眠在这瑶池普通的好处所。”
薛绍摇了点头,话说返来哪个期间又没有如许的悲剧呢?比起慰安妇来,她们或许又算是荣幸的了!
“或许,说不准……大抵,这个……”李仙缘扬眉,撇嘴,摇了点头又点了点头。
“咳……”李仙缘的神采有点古怪的干咳了一声,小声道:“薛兄,她们仿佛全都是……平康坊的人!”
月奴很快拍马跟上,前面三五家奴驾着一辆车儿从后跟从,一行人逶迤下了山去,将一片哀怨的曲乐与歌声抛在了身后漂渺的终南山上。
“你这悟性倒是挺高。”薛绍淡然的笑了一笑,上马扬鞭,“走了——驾!”
“薛兄自顾便利,这里会有小生细心办理。”李仙缘心照不宣,拱手而拜。
青年道人面带浅笑的悄悄点了点头,“人各有志,不成强求。你出身不凡尘缘难断,贫道也早就推测迟早会有这一天。”
大多是妙龄女子,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何必多言?”薛绍轻斥了一声,心说你还挺能演戏。如果不是你主动招惹、幕后推手,借这些女子百八十个胆儿,她们也不敢妄自上山来。
玄云子微然一笑,“师兄,师父别人家都曾说了,修道之人或出世或出世,皆是造福百姓,不必拘泥于情势。”
李仙缘只是小声的碎碎念,“还不是以往跟着薛兄,长的一点见地?”
“多谢薛公子。”苏小燕哈腰下身正拜了一记,正色道,“我想张窈窕如若在天有灵,当会含笑安眠。实在,我很恋慕她。我们当中的很多姐妹,也都非常的恋慕她。”
吃罢了早餐清算一番,薛绍正筹算去玄云观上几炷香趁便和道姑们做个交代道别,不经意的看到不远处的山路上鱼贯走来一大群人,尽穿白衣,仿佛遍山翠绿当中覆盖了一片皑皑白雪。
天涯自飘零
“行,你别说了。我懂了,我了解。”薛绍无法的笑着摇了点头,损友就是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