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薛绍不急不忙的回到府里,宴席已经备好。承平公主坐等在前堂正厅里,见到薛绍渐渐的走返来,笑道:“克己复礼为仁,薛郎,本宫也是读过书、知礼法的!”
“为甚么?”承平公主怏怏的道。
薛绍问道:“甚么事情?”
承平公主咯咯的笑,“薛郎,你是在夸耀你的知书达礼与满腹才学吗?”
承平公主一听,不由得心花怒放,手臂挽着薛绍也更紧了一些,柔声的道:“薛郎,你兄长为何还没有抵京呢?”
“不准笑!”承平公主急道:“我忍着饥饿等你回府了一同用膳,这莫非不是克己吗?不是复礼吗?不是为仁吗?”
“不过这一次武承嗣和武三思,都是倒了大霉了!”承平公主的脸上闪现出一抹镇静之色,说道:“我母后削了他二人的职事官,让他们回家面壁思畴昔了!并且,我明天出宫之时还碰到了他们,产生了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
“佛都有火!”承平公主真是要气乐了,“再说,本宫就跟你拼了!”
“嘿嘿嘿!”承平公主一阵坏笑打断了薛绍的长篇大论,“可我传闻,你一贯是不治家学、不守家声的!”
薛绍呵呵的笑,“别盯了,不成能的!”
“你想垂钓,改天我偶然候陪你到辟静的处所钓个够。但不能抢占了裴行俭的鱼竿去玩乐。”薛绍说道。
薛绍呵呵的笑了两声。
“奴婢琅儿。”琅儿不敢直视薛绍,神采当中有忸捏之色,欲语还休的游移了一下,说道:“公子,我们姐妹……愧对于你。”
“你……!”承平公主恨得牙痒痒,肚子里咕咕一叫,忍气吞生的道:“好吧,我今后多读圣贤书多识一些礼法,行了吗?”
薛绍一听,哈哈的大笑!
“略逊、略逊。”
薛绍点头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心说不是我真的有多睿智有多豁达,而是……你不说,我也晓得她会留下甚么话!
“公子睿智豁达,琅儿佩服!”琅儿拱手而拜,心中多少另有一点感激。他不问,我也就不必担忧某一天会被公主殿下清理,诽谤他二人豪情的罪名了。
薛绍还是笑声不断,承平公主大窘,“琳琅,把马牵来!”
薛绍笑道:“我忠于二圣为朝廷效力,莫非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薛绍说道:“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是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模样。裴行俭虽是个带兵的统帅,但也是个饱读诗书的大儒。你若抢了他的钓竿去玩乐或是随便接管了他送的鱼,他嘴上不说,心中定然觉得你是个不知礼法的公主。我不但愿你在大臣的心目当中,留下这类不好的印象。”
薛绍一本端庄的道:“臣说得可都是正理啊,殿下却要活力,莫非殿下觉得知礼守礼也是错?”
“是啊,殿下!”裴行俭笑呵呵的道,“殿下如果喜好,老臣愿将这一桶鲈鱼相赠!”
琅儿略微怔了一怔,沉默的点了点头,心想的确是不说也罢。说了出来,恐怕又会要影响到薛公子与承平公主之间,好不轻易才修复了的豪情。
薛绍笑而不语。
承平公主咯吱吱的大笑起来,像是摇响了一串清脆的铃铛,“薛郎,薛郎,为甚么你吹起牛来,脸都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