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惊奇的看了看薛绍,又看了看薛顗,不知如何言语。
薛绍更加认定,吴铭是内家工夫之大成者。他吃出来的东西都化成了精气意,是以如何吃也不会肥胖,一身腱子**能彭湃力量惊人。看起来瘦骨头内里满是肉,说得就是他这类人。
上官婉儿微拧了一下眉头,“君侯仿佛有话想说,却又有难言之隐?莫非君侯信不过婉儿,怕婉儿会到天后那边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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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轻品浅尝细嚼慢咽,大抵吃了一些酒食。薛顗去而复返。
“本来是故交长辈!”上官婉儿赶紧再拜一揖,“婉儿失礼,君侯莫怪。”
薛绍呵呵的苦笑了两声,沉默不语。
“婉儿拜见薛君侯!”上官婉儿赶紧起家见礼。
“大哥,我来举荐。这位就是尚宫女使上官婉儿,天后娘娘的贴身书吏。”薛绍站起了身来,“上官女人,这位就是我大哥,河东县侯济州刺史。”
饭罢以后代人移到正堂,饮茶叙话。薛绍正要请大哥去沐浴安息,家里来客人了。
薛顗没有多问,到车边亲身把他夫人萧氏接下了马车来。萧氏仍旧戴着宫帷帽见不到真颜,身形婀娜行动安闲,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文雅与得体,并且涓滴不见造作。王谢闺秀的风采,展露无遗。
“不,不。薛某绝非此意!”薛顗赶紧否定,看向薛绍。
薛绍对着门口抬了一下下巴,“她来了。”
席间推杯换盏,氛围倒也和谐。吴铭陪坐侧席少言寡言,用饭吃得相称用心。就像月奴所说的那样,吴铭固然秃顶铮亮口称“贫僧”,但是不忌荤腥酒肉照用饭量还奇大非常,一顿起码能抵平常男人所吃的三顿,把李仙缘都有点看懵了。
上官婉儿微然一笑款款施了一礼,说道:“婉儿奉天后之命,捎来几句公事口信。婉儿先去了奉宸卫府得知公子告假归家,是以特地转道赶来。不料打搅到了公子筵请高朋,实在罪恶。”
薛绍笑道:“大哥你是想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是的。”薛顗点了点头,说道,“上官仪比父亲年长十二岁,上官庭芝比父亲又年幼十二岁,上官父子与父亲大人常有诗文来往,相互惺惺相惜成忘年之交。为兄深受父亲大人的影响从小爱好诗词酒话,是以也对上官父子的才情非常敬慕。一来二去为兄和上官庭芝成了好朋友,一向以兄弟论交。”
“既是天后外派女使专来公事而来,何言打搅?”薛绍浅笑道,“此时合法午餐时分,上官女人必定还是水米未进,不如就在薛某这里吃一顿便饭吧!天后有何话语,无妨边吃边说——请!”
“不必多礼,请坐。”薛顗按捺心神坐了下来,沉吟半晌,说道:“上官女人现在是天后娘娘的贴身书吏?”
“烨烨震电,不宁不令”这些句子出自于《诗经》,本是描画周幽王期间的一次地动景象,厥后就被引申为“世道当乱天下大变”的企图。当时大哥说完这句没几天,两代宰相的上官一家就被抄家灭门了——还真是一语成谶!
薛顗一听这话就有些心惊肉跳,赶紧将薛绍呼唤到一边,小声道:“二郎,前车之鉴你莫非就忘了吗?唐律当中说得很清楚,凡诸王、公主和外戚之家,‘卜祝占相’这一类巫蛊人仕不得入门。私行巫蛊之术,是和谋反一样的十恶不赦之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