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刚才柳渊与徐长青当众狠恶争论了一番，仿佛是要翻脸。”吴铭小声道，“是以部属猜想，柳渊会不会狗急跳墙？”
“事已至此，如何是好？”
“竟有此事？”
“薛绍何许人？天潢贵胄当朝驸马，还是手握十万雄兵的封疆大吏，连武太后、天子和宰相这些人都对他怵让三分，拉拢奉迎都来不及！”徐长青急语道，“我只叫教你用你女儿之死，暗相逼胁于薛绍――如同蜻蜓点水普通点到即止，便是上佳。你却倒好，竟然自作主张的带他到你女儿坟前唠叨，竟还提出操体例事如许的无礼要求！……说句大不讳的话，哪怕是承平公主过世了，他也不必亲身哭祭！你的女儿和承平公主比起来，如何？！――你你你，你此举就和自掘宅兆，有何异哉？！”
薛绍曾经主持过裴行俭的葬礼，有祭文腹稿。因而略加点窜，一篇文采蜚然依托哀伤的祭文挥笔而就。
徐长青磕了几个头，失魂落魄的踉跄而去。
“是！！”
徐长青反倒更怕了，头也磕得更狠，“都督饶命！都督饶命！”
“你别走！你站住！”柳渊完整不顾形象的死死拽住徐长青，被他拖着在地上滑行了数步，仓促叫道，“你倒是跟我说句实话，薛绍会不会……动、动用军队前来对于我？”
一传十，十传百。人们群情的声音固然小，倒是没能逃过稠浊在人群中的，张仁愿的耳朵！
柳渊当场浑身震颤双眼瞪如铜铃，完整懵了！
柳渊不但不喜，反而面露惊骇极是不安，瑟瑟的道：“不敢劳烦薛都督破钞……这亲身哭祭，更是免了吧？”
“他哪会跟我说？”徐长青仍在擦盗汗，满副惊骇的道，“但、但是，我清楚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到了……杀、杀气！”
薛绍微然一笑，“跳就最好。他若不跳，我反倒会有些绝望了！”
吴铭等人则是大吃一惊，“少帅，不成！”
“是、是！多谢都督不杀之恩！……下官，这就滚回绥州，自投缧绁！”徐长青爬起家来筹办走，走出没三步又赶紧返来跪倒在地，拱手拜道：“都督，罪官另有一事相告――柳渊外宽而内忌，面善而心狠。都督如果将他逼急了，他是甚么事情都无能得出来的！鸿云堡内养了三千武生，是柳渊和杨侗从绿林道上招买来的刀头舔血之人，个个技艺了得心狠手辣。都督无妨早些离堡，以免生出不测啊！”
“是！”
“不必了。”薛绍淡淡的道，“你晓得的，我全都晓得。另有你不晓得的，我也都晓得。”
“此前不是有官府前来结案，说那丫头是死于一场突发的急芥蒂么？”
“下官有罪！下官有罪！求都督降罪恶罚！”徐长青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猛叩首，很快就将头磕破了，鲜血和泥土混在了一起，化作一片酱玄色。
牛奔力大无穷，单臂就将徐长青直接举过了头顶，看势就要扔到山岗下去摔作肉泥。徐长青四脚乱蹬吓得哇哇大呼，眼泪鼻涕猖獗横流，很快裤裆里都湿了，一片屎尿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