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一边咳嗽一边将刀子扔给了部曲,翻身上马之时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在地。
薛绍手中的太乙宝马仍未归鞘,斜斜的拖在手上,血珠缓缓的从刀尖滴落,落入这一片萧瑟的灰尘当中。
鲜血如溪映着残阳,一片刺目标红。地上到处可见残肢断骸与血肉恍惚的尸首,怠倦的战马甩着尾巴,在孤傲而仓促的四下流走。残破的战旗早已被鲜血渗入,七零八落的斜插在尸堆当中。晚风吹起战旗轻扬,悄悄的叙说着这一场惨烈大战的惊心动魄。
城头的唐军将士,冒着刀光剑影和如蝗飞矢,擂响了疆场。
三叉戟的转头冲锋,与薛绍所率的主力大部构成了一个“擦肩而过”。正反两面的对攻,就如同真正的绞肉机的齿轮切割刃。而成千上万的突厥人,就成为了身陷齿轮切割刃中的肥肉,被绞杀得血肉恍惚七零八落。
薛绍狠恶的咳嗽了好一阵,一向在摆手表示不消。待咳嗽完了,他一脸通红的走到薛讷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五郎安在?!”
太乙宝刀不愧是天子御赐的天下奇兵,薛绍挥动着它连砍带斩,切碎了不晓得多少突厥人的兵器。常常是两骑对冲一刀斩下,仇敌连刀带首一并破裂,鲜血狂喷头胪飞起,仇敌至死也是死不瞑目——一样是刀,凭甚么啊?!
“少帅,你听我说……”薛讷一贯不善言辞,慌不择言的赶紧说道,“五弟在疆场之上力竭晕厥,已经被人救下城头。而后我出城助战,不知五弟现况如何。是以才说……存亡不知!”
这一记临阵批示的窜改,让城头之上远远观战的薛讷镇静的跳了起来,以拳砸墙疾声高呼:“薛承誉真乃将才也!——传我将令,以最快的速率剿清城头敌军!我们要出城杀敌,助薛少帅一臂之力!!”
“是!”
看到疆场中的这副景象,薛绍心中大喜豪气顿生,大喝道:“发令——摆布双翼扩大掠阵范围,堵截突厥人的逃逸之路!跳荡军直捣仇敌核心,斩将夺旗!”
突厥马队勇猛善战,每一小我都是一个独立的战役单位,上了疆场向来没有牢固的阵形,因为他们当中每一小我都晓得上了疆场最应当干甚么。如许的战法,能够最大程度的阐扬他们的单兵作战才气,但也有一个最大的弊端:一但堕入重围或是落到了下风,就轻易变成一盘散沙自各为战!
火线奔来一小队人马,薛绍扭头一看,来人满身是血几近已经辨不清脸孔,就连那匹白马也几近将近变成了一匹红马,脖间的五花鬃毛已经将近固结成了五块板砖。他就是像一个,方才从血池内里走出来的阿修罗。
“来者何人?”薛家部曲非常警戒的上前一步,挡住了来人。
日落西山,落日独照。
鼓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