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么难堪的。”薛绍笑道,“你受命办差尽管公事公办,我毫不怪你。你我二人之间的兄弟交谊,与公事毫不相干。”
“好,没事了。”薛绍还是慵懒的躺了下来,“去把程将军请返来,另置酒菜,我要与他一醉方休!”
“程兄如何满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薛绍把玩着酒杯,笑而问道。
薛绍呵呵直笑,“敢情你还盼着他们早点来审我了?”
对于韦思谦这小我,薛绍不是太熟,只晓得他是出自京兆韦氏这个大姓家属,科举进士出身,根正苗红的仕族高官。从朝野高低对韦思谦的评断来看,这是一个满腹经纶又骨鲠刚烈的朴重之人,绝对不是本家的韦玄贞、韦巨源这类货品。
三今后的凌晨,薛绍洗了个澡修了一上面貌,稍稍的拾掇了一番仪容,筹办驱逐他御史台对他的“鞠问”。
薛绍心中一亮,公然还是武则天更加老谋深算一点。她方才和裴炎联手干掉了她们共同的仇敌“天子李显”,趁裴炎忙着清算战利品的工夫,她已经在提早争夺拉我入伙,一同我们共同的仇敌——裴炎了!
大唐的御史是独立于三省六部这些行政部分以外的监察机构,御史台的最高官员御史大夫的级别和气力,根基上能够和宰相尚书这些人持平。
“……”程伯献实在无语了,狠狠的挠了几下头,蓦地一把拿起酒壶,揭了盖子一顿猛饮——
程伯献赶紧站起家来,抱拳道:“少帅,我就不便利再呆在这里了。”
“不喝了!”程伯献有点暴躁的把杯子放下,皱着眉头愁闷的道:“薛少帅,你怎能如此自报自弃呢?”
范云仙的神采非常严厉,“本将不知。还请程将军莫要多问。”
这一名但是薛绍的大熟人了,当初他与唐休璟一同死守丰州几近战死,恰是薛绍带领朔方军前去救了他们。薛绍至今仍旧记得,过年之前范云仙被朝廷命令从丰州调回之时,泪湿满襟的动听景象。
薛绍双眉紧皱的点了点头,“裴炎在做甚么?你叫我进宫,他晓得么?”
薛绍和程伯献,就真的痛饮了三天三夜。喝含混了便当场躺下,自有陈仙儿和府里的仆婢们照看;醒了就持续再饮,丝竹歌舞烂醉如泥。
薛绍八风不动的端坐在正堂上,耐烦的等。倒是在门外当值的程伯献有些心焦难耐了,走出去对薛绍道:“少帅,御史台的人怎的如此儿戏,竟然会失期?”
“少帅,天子已经被扒去了龙袍,囚禁在内廷宫殿当中,由张虔勖带领羽林卫看管。”范云仙说道:“早在政变之前,太后已经对我下达了一份密令。一但政变结束,就让我顿时|将你请到太极宫中与她白叟家见面,说有要事相商!”
这在任何人看来,薛绍就是在苦中作乐,必定是已经自报自弃。
“不就是喝酒吗?——只要还没醉死,我便陪你痛饮三日!”
“自报自弃?”薛绍笑了,“有吗?”
“这还能是功德?……你没喝多吧!”程伯献嘲笑一声,感受都有点气胡涂了。
程伯献苦笑的道:“薛少帅,现在你落到这般处境,无数人在为你担忧。但我如何感觉,你反倒是最不担忧的一个?”
既不是御史大夫韦思谦,也不是宰相刘齐贤,而是一名披甲戴胄全部武将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