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清了清嗓子,哼道:“萧丞相,长公主让我问您:程野是您的半子,固然举贤不避亲,但程野没文明、没见地、没本质,到底是如何汲引上来、任职九门城卫的?到底是谁保举的?保举的人究竟怀着甚么心机?到底是为大燕保举贤才呢,还是汲引一些蝇营狗苟的势利之徒、谗谄大燕于不义?萧丞相,长公主问的就是这些,您如何解释?”
燕瞳天然不会当真难堪程野,究竟上她也没有难堪程野的权力,胡胡说了几句委曲和安抚的话,就让程野起来。
萧炎眉头紧蹙,忍着忐忑,耐烦的应对,“长公主下问,萧某知无不言。”
程野大惊失容,“岳母病了?真是屋漏又逢连阴雨啊,这可如何是好?”转过甚来,冒死向萧炎使眼色。
心中却暗骂了石越一万遍,又回到燕瞳面前叩首认罪!
这连续番问话提出来,只把萧炎、程野二人吓得心惊肉跳――皇室宗亲固然没有实际统领权,但却有监察问责的权力,别说长公主,就算五岁的小公主问起这番话来,也在道理当中,算不得过分。
“萧丞相,您别急着走嘛!”
萧炎吓了一跳:这厮不是要让我也给长公主跪下吧?
看着萧炎向本身迷惑的望过来,燕瞳用心蹙眉、捏着嗓子,指了指石越,证明石越所言非虚。
萧炎是内阁之首,如果不表态,岂不就是默许本身滥用权力保护程野,保护保举程野的官员?
程野都肯给石越跪下,又岂在乎萧炎的子虚非难?摆出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点头称是,毫不抵挡。|i^
随后,又瞪眼程野,“竖子,还不快滚?”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以是,这番话必然是石越问出来的,但背后的主令人却不晓得是谁!
白莫愁、康善真并没有与石越商讨此事,但也感觉此时石越问出这番话来,对萧炎真的是个致命的打击!
康善真重重的哼了一声,“萧丞相,您是内阁之首,总不好一问三不知吧?”
萧炎演的一手好戏,急着就要与程野分开――先不说他们这对儿翁婿害人不成、反而丢人现眼,又那里有脸杵在这里?更加让他们感到惊骇的是,此时场面已经完整让石越占有了主动,这厮气势正旺,如果再与康善真、白莫愁结合起来,再用计挤兑他们,恐怕就有倾巢之危。
只是,石越现在问的这番话,又那里会是燕瞳所问的――燕瞳一心为江南运营,还巴不得大燕吏治混乱呢,又如何会为此横插一脚?
演足了戏份,见群臣已经对他并无太大的敌意,才假装活力的对福王感喟:“肖萧人被这个不肖子气疯了,仪态尽失,气结于胸,没法再安之若素,与福王、与各位大臣同饮,这就先行辞职,还请福王、及各位大臣包涵。”
石越那里会让萧炎就这么跳掉?嗖的一下,跳在了萧炎面前,伸开双臂拦住他的来路,笑道:“萧丞相,你先别急着走!长公主受了委曲,说话哽咽不便,让我代问您几个题目,您答复完了,再归去用藤条打你宝贝半子的屁股,如何?”
又指着程野,冒充痛斥道:“你这不肖子,我每常教诲你要多读书,多向先贤学习,可你就是听不出来,你觉得朝廷政事有那么简朴吗?这番闹了大笑话,看你今后还敢不敢胡乱逞口舌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