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慕容皓,已然颤抖着双手,抱起了哭泣不止的小婴孩。他一身褴褛的龙袍,皇冠也是歪歪的模样,发丝裹着泪水,粘连在血污满面的脸上,眼睛红红的,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浓厚的鼻音:“新月儿,新月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说完,他将小新月紧紧地贴在胸口抱着,终因而泣不成声了。
不知为何,楚玉怒然嘶吼以后,她手中的剑招,俄然就变了路数。
毕竟楚瑜是楚氏的独苗儿,他又是因为去救楚菲月而死,若他能活下来,楚菲月纵是身在地府也会感觉欣喜的。
“轩儿,听闻族长说,前次我命人拿回族里的那颗拯救良药,被你拿走了。那颗药呢?在那里?”
黎流觞本身愧对家属,爱人拜别、亲人重伤,终是令贰心中哀痛不已。不过,医者的本能,还是令他部下行动不断,银针闪闪间,黎子轩缓缓地展开了眼眸。
不去看谢君充满歉意的眼神,黎流觞悄悄搂起呼吸更加微小的黎子轩。以他之能,当然看出了黎子轩已然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了,激烈的惭愧与伤痛,令他不由自主地涕泪流了满脸。
各色超脱男人的模样,一一划过楚玉面前。如朗月清辉的唐逸清,浮滑痴心的荀致远,风骚翩迁的慕容皓,暖和多情的黎子轩,面冷心热的冷睿,儒雅腹黑的楚瑜,傲慢霸道的慕容皎,阳光俊朗的薛泽昊,铁汉柔情的皇甫元烜,乃至是阿谁一心为族人谋福祉的迷戈。
旧事一幕幕,如浮光掠过楚玉的脑海。
这时,世人才记起,黎子轩是被柳鹤鸣倾尽内力的一掌,给击到祭台之下的。
黎子轩笑望着黎流觞,倒是不接话茬儿,只感慨地说:“二叔,你可真狠心,把我一小我丢在家里,一走就是那么多年,也不返来看看我…”
黯然等待,痴心等候,两情相悦后的倾情承诺,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伤,都被那么多那么多的爱给治愈了。
望着被谢君山礼服的柳鹤鸣,黎流觞非常悲忿。只是,贰心知,此事也不能全怪柳鹤鸣,这并非这个老友的实在志愿。
楚玉扭头时,刚好瞥见了,黎子轩架在黎流觞肩头望向她的那张笑容。
那是因为,人间,有真爱啊!
黎子轩笑了笑,轻声说:“轩儿就晓得,甚么都瞒不过二叔…”
“傻孩子!”黎流觞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一把将黎子轩拥进了怀中。
黎子轩吃力地想要扭头去看,可惜,他的伤势太重了,几番挣扎都带解缆体痛得不成自抑,黎流觞及时地制止了他。
方才,仿佛月儿的内侄楚瑜被薛妩打成了重伤,莫非,子轩是用那颗拯救良药救的楚瑜?
怀中这个清俊的男人,是他黎流觞在这世上独一个血脉嫡亲了。若他本日跟随楚菲月而去,如果黎子轩也死在了这里的话,那么,他们黎氏大房这一分支就要断后了。纵使黎族另有很多的医者,恐怕,将来相称长一段时候内,黎族都不会再有人有他们这般的医术成绩了。
幸亏,迷戈先前得了黎流觞的解毒良药,被监禁的内力快速规复了。方才那么危急的时候,他飞身来挡之时,本能地运起了全数的内力护住心脉及周身大穴。是以,眼下,他虽看着惨烈,倒是硬伤,只是有多处骨头断裂,又有神医黎流觞的良药相护,倒是临时没有生命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