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崇感觉看到这里便能够了,因而他撤回了“风致之力”,陪着钟灵一起游山玩水,不紧不慢地赶路。至于他和钟灵与日俱增的爱情,统统还是顺其天然吧。
南海鳄神一声吼怒,声震山谷,喝道:“你胆敢不怕我?你……你好大的胆量!仗着谁的势头了?”
木婉清道:“白痴,你怕不怕我?”段誉道:“你又不会杀我,我怕甚么?”木婉清狠狠的道:“你触怒了我,女人一定不杀你。我问你,你见过我的脸没有?”段誉摇点头,道:“没有。”木婉清道:“当真没有?”她话声越来越低,额上面幕湿了一片,显是用力多了,盗汗不住排泄,但话声还是非常严峻。
段誉听到右首淙淙水声,走将畴昔,见是一条清澈的山溪,因而洗净了双手,俯下身去喝了几口,双手捧着一掬净水,走到木婉清身边,道:“伸开嘴来,喝水罢!”木婉清微一游移,流了这很多血后,委实口渴得短长,因而揭起面幕一角,暴露嘴来。
钟灵道:“李公子,你说能找到就必然能找到,我信赖你。只是,辛苦你了。”
南海鳄神手起一掌,击在身边一块大石之上,顿时石屑纷飞,几粒石屑溅到段誉脸上,弹得他甚是疼痛。段誉暗想:
段誉大吃一惊,在马背上时坐在她身前,刚才仓促逃命,没发觉她竟然受此重伤,脑中第一件想到的是:“莫非她已经死了?”当即拉开她面幕,伸指到她鼻底一试,幸亏微微另有呼吸,心想:“须得拔去钢锥,止住流血。”伸手抓住锥柄,咬紧牙关,用力一拔,钢锥应手而起。他不知闪避,一股鲜血只喷得满头满脸都是。
段誉见他在这一笑之间,便又上升了丈许,不管如何不能让他上山,但又不肯再杀伤性命,便拾起一块石头在那人身边几丈外投了下去。石头虽不甚大,但自高而落,呼呼声响,势道颇足惊人,段誉叫道:“喂,你瞧见了么?如果我投在你身上,你便没命了,快快退归去罢。”那人冷嘲笑道:“臭小子,你不要狗命了?敢对我这等无礼!”
段誉忙道:“我信,我信,那倒不消试了。”随即记起,钟万仇的家人进喜儿欢迎“四大恶人”之一的岳老二,只因叫错了一句“三老爷”,又说他是“大大的好人”便给他扭断了脖子,看来此人便是岳老二了,说道:“是啊,你是恶得不能再恶的大恶人,有人说你是岳老二,我说该当叫岳老迈才是,你岳老迈扭人脖子,那里还能让他活命?”
只见对崖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指手划脚,纷繁群情,偶尔山风吹送过来几句,都是怒骂呼喝之言,看来这些人一时没法追得过来。段誉心想:“倘若他们绕着山道,从那一边爬上山来,咱二人还是没法得脱毒手。”
段誉听到“四大恶人”四字,心想本来他是钟灵之父钟万仇请来的朋友,无妨拉拉钟万仇的友情,或许有点用处,待听他说“这话倒也有理”,忙道:“江湖上到处都说南海鳄神是大大的豪杰豪杰,别说决不欺负受了伤的女子,便是受了伤的男人也不打。大师又说,南海鳄神连单身男人也不打,敌手越多,他打起来越欢畅,这才显得他白叟家武功高强。”
当光阴刚正中,敞亮的阳光照在她下半张脸上。段誉见她下颏尖尖,神采白腻,一如其背,光滑晶莹,连半粒小麻子也没有,一张樱桃小口工致端方,嘴唇甚薄,两排细细的牙齿便如碎玉普通,不由得心中一动:“她……她实是个绝色美女啊!”这时溪水已从手指缝中不住流下,溅得木婉清半边脸上都是水滴,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段誉一怔,便不敢多看,转头向着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