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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又道:“喂!你又不是野兽,咬人干甚么?快放开嘴,我叫人给你治伤,放你回中原。”游坦之还是不睬,但牙齿并不消力,也没咬痛了她,一双手在她脚背上悄悄爱抚,心中飘飘零荡地,好似又做了人鸢,升入了云端当中。
三个契丹人带着他走过几条冷巷,走进一间黑沉沉的大石屋。只见熊熊火炭照着石屋半边,一个肌肉虬结的铁匠赤裸着上身,站在一座大铁砧旁,拿着一件黑黝黝的物事,正自细心察看。三名契丹人将游坦之推到那铁匠身前,两人分执他双手,另一人揪住了他后心。那铁匠侧过甚来,瞧瞧他脸,又瞧瞧手中的物事,似在相互比较。
他只道这统统满是出于萧峰的号令,天然不管如何也猜想不出,阿紫以是要罩住他的面孔,恰是要瞒过萧峰。
一名契丹兵灵机一动,抓住了游坦之的咽喉。游坦之喉头被扼,不由自主的伸开了口。阿紫仓猝缩腿,将脚指从他口中抽了出来,站起了身,恐怕他发疯再咬,双脚缩到了锦垫以后。两名契丹兵抓住游坦之,一拳拳往他胸口击殴。打到十来拳时,他哇哇两声,喷出了几口鲜血,将一条素净的地毯也沾污了。
李舒崇道:“这类扮装技能很特别,估计你父亲和弟弟都会喜好的。”
那铁匠将面具从他脸上取了下来,点了点头,脸上神采仿佛颇感对劲,取过一把大铁钳钳住脸具,放入火炉中烧得红了,右手提起铁锥,铮铮铮的打了起来。他将面具打了一阵,便伸手摸摸游坦之的颧骨和额头,修改面具上的不甚符合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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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铁匠只是吓他一吓,哈哈大笑,缩回铁钳,又取过一块弧形铁块,往游坦以后脑上试去,待修得合式了,那铁匠将面具和那半圆铁罩都在炉中烧得通红,大声说了几句。三个契丹人将游坦之抬起,横搁在一张桌上,让他脑袋伸在桌缘以外。又有两个契丹人过来互助,用力拉着他头发,使他脑袋不能动摇,五小我按手掀脚,游坦之那边还能动得半分?
游坦之一见到她一双乌黑晶莹的小脚,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一颗心顿时狠恶的跳了起来,双眼紧紧的钉住她一对脚,见到她脚背的肉色便如透明普通,模糊映出几条青筋,真想伸手去抚摩几下。两个契丹兵放开了他。游坦之摇摆了几下,终究勉强站定。他目光始终没分开阿紫的脚,见她十个脚指的趾甲都作淡红色,像十片小小的花瓣。
总算他年纪轻,固然受此大苦,竟然挨了下来,并不便死,过得几天,伤口渐渐愈合,痛苦渐减,也晓得了饥饿。闻到羊肉和面饼的香味,抵不住勾引,拿来便吃。这时他已将头上的铁罩摸得清楚,晓得这只镔铁罩子将本身脑袋密密封住,决计没法脱出,开初几日怒发如狂,厥后终究安静了下来,心下揣摩:“乔峰这狗贼在我脸上套一只铁罩子,究竟有甚么企图?”
她沉吟半晌,蓦地想到:“阿朱最会打扮,扮了我爹爹,姊夫就认她不出。更风趣的是,阿朱扮成绮梦,姊夫至今还满口“绮梦、绮梦”的。看来,只要我将这小子改头换面,姊夫也就认不得了。
那铁匠拿起面具,往他脸上罩来。游坦之自但是然将头今后一仰,但后脑当即被人推住,没法畏缩,铁面具便罩到了他脸上。他只感脸上一阵冰冷,肌肤和铁相贴,说也奇特,这面具和他眼目口鼻的形状到处符合,竟像是定制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