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确认以后，许半生拿着妖鸾朱羽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微微欠身施了一礼，客气的问道：“掌柜的，您好，叨教这妖鸾朱羽索价多少？”
“你小子别那么吃惊，下过幽冥的人也很多，只不过像我如许轻易偷生者寥寥无几罢了。但是我就是不想死啊，既然飞升有望，我在人间也是清闲，实在是舍不得这杯中之物，啧啧……”男人说话间，又是持续喝了几口酒，显得醉眼迷离。
男人更怒，指着许半生，道：“你小子也是下过幽冥之人，不晓得存亡簿能够改么？但是存亡簿上，只要化神以下，一入返虚，幽冥也管不了。我不入返虚，不过费事点儿，每隔个两百多年就下一趟幽冥抓个小鬼儿让他帮我改阳寿，五千年八千年也只是等闲。可入了返虚，就不入幽冥以内，除非飞升通道重开，不然决然只能活个三千年。我本年已经两千七百多岁，莫非你觉得我是在唬你？”
店门咣当一声关上了，那男人大呼道：“不可不可，你给我返来，咱俩好好说道说道。这朱羽你要不要都不打紧，嫌贵你还价就是，可你不该说我吹牛编故事。想我……”说到一半，仿佛想起甚么，男人又间断了话头，道：“归正我不是吹牛，想当初我与那茕后……唉，不说也罢。总之，这鸟毛就是我从那些大鸟身上拔下来的，每只鸟我都拔了一根毛，拔完就跑了，快一千年了，我再也没敢在茕前面前露一小脸儿。”
男人咕咚咚喝了一大口酒，浑身酒气，道：“你小子眼力倒是不错，先是发明了一大堆褴褛里的妖鸾朱羽，后是看出我只要化神修为。但是，你觉得我不能返虚么？不是我吹牛，要想返虚，我几百年前就能！只是这飞升通道已经封闭，我若停在化神期，不敢说永久活下去，少说也能活个五千年八千年的，入了返虚，就只要三千年的阳寿。小子，你说说看，换成你，你如何弃取？”
伸脱手，许半生抓住了那根羽毛，触手冰冷，极重，看似轻飘飘的羽毛却仿佛镔铁打造普通，沉甸甸的压手。
许半生估了一下，这羽毛起码也稀有十斤重，并且冰冷澈骨，若非许半生风俗了寒铁软剑的寒意，还真有些难以适应。
一片并不起眼的羽毛异化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之间。
许半生撇撇嘴，仿佛在说，莫非不是么？
许半生皱皱眉，这倒是他从未晓得的，不由问道：“还望前辈指教。”
许半生难堪一笑，道：“掌柜的真会开打趣。”
男人一拍桌子，怒道：“嘿，小子，你是说我在吹牛？”
那男人又喝了口酒，斜着眼睛看向许半生，啧巴啧巴嘴，厚厚的嘴唇上尽是油腻，桌上也还剩着很多肥腻的肉类，男人道：“觉着不值这么多灵石？没错儿，妖鸾朱羽市道代价绝超不过二十万，可谁让你一眼就看中了呢。这玩意儿，起码千年以来都是有价无市，关头是找不着啊。你如果一千年前来问，我就给你说个十五万，你把灵石一扔，然后拿走这玩意儿就得了。可现在分歧，妖鸾几近灭尽了，那该死的茕后，没事儿非要拿妖鸾当拖车的，还不准别地儿呈现跟她不异的座驾，这些年来，把中神州本就未几的妖鸾杀的只剩下她家那几只，下了蛋也是毫不过流，下的多了她煮着吃。我这妖鸾朱羽还是趁着跟她喝酒的时候，从她座驾那九只大鸟身上生拔下来的，好险没被茕后发明。那女人真恰是不讲理的，如果被她发明可了不得。现在被你小子瞥见了，你说我冒了那么大风险弄来的东西，是不是该找你多要点儿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