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聿点点头:“想必你晓得阿葛的性子,这一年多对齐王都是避而不见,现在为了你主动相求,于她委实不易,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她如此做并不是不幸你,而是不想欠你情面,现在跟你两清了。”
三娘点点头:“就晓得我家四宝成,走了,家去姐给你做好吃的,这几天在贡院里都饿瘦了。”姐弟俩拉动手,往回走,刚走到胡同口,就见停了一顶肩舆,中间四个婆子,素手而立,很有端方。
三娘:“借妈妈吉言了。”
中间小荷:“你这妈妈如何说话儿呢,我们家少爷才高招呢,这一考就是个状元。”
阿聿:“不可……”
三娘笑眯眯的道:“婆婆,测验的不是我爹,是我兄弟。”
四宝内疚的道:“不难,考的还成。”
阿聿:“不可。”
田世仁供出刘宝儿的侄子刘能,刘能是个软蛋,进了刑部大牢没挨上几板子就都招了,因御香斋的买卖每况愈下,除了内廷供奉,外头的铺子见天赔钱, 万江是个贪得无厌的,进项少了就得从别处找返来,想趁着朝廷会试的机遇大捞一笔,便跟侍郎邹攀御膳房的刘宝儿勾搭在统统,盗取考题暗里售卖,却未想到纸里包不住火,毕竟败露。
阿聿:“你在别院既没戳破,天然不会在过后多此一举。”
阿聿见他要走:“你去那边?”
小荷忽的指了指前头:“女人,那不是四宝少爷吗?”
万九一愣:“你说她去求了齐王?”
而刑部大牢外,万九一出来,有些不适应外头的日光,抬手在额头遮了一下,瞧清楚面前的人,不由挑了挑眉:“世子爷在此处莫非是怕万九戳破世子爷的身份,那丫头也跟对于齐王一样,跟世子爷一刀两断。”
阿聿:“你不消谢我,是阿葛去求了殿下,另有曾大报酬你做保,加上你告发万江的罪过有功,又并不无大恶,皇上开恩,罚没御香斋罪不及你,刑部才放了你出来。”
背面的福子气的不可:“这小子的确不知好歹,世子爷美意救他,这小子连声谢都不说,还咒世子爷,真不是东西。”说着瞄了眼主子的神采谨慎的道:“世子爷您好几个月好几个月的都在外头,前次去郊野救三女人又动了府里的暗卫,老公爷哪儿只怕瞒不下去,再说您这隐姓埋名的也不是事儿啊,三女人不是承诺了婚事吗,您上门提亲总不能还说本身是甚么账房先生吧,世子爷您究竟担忧啥,就凭世子也您,多少大师闺秀恨不能削尖了脑袋嫁进公府呢。”
因连累后宫娘娘,齐王上奏皇上御裁,圣上大怒,兰嫔娘娘打入冷宫当日便吊颈他杀,邹攀削官罢免,邹家抄家灭族,万江刘宝儿以及与此案有连累的内官一并杖毙,御香斋罚没充官,并下旨重开恩科,举子都可招考。
那婆子一愣忙道:“哎呦喂,瞧着女人也不大,兄弟岂不更小,这么小就是举人老爷了啊,女人的兄弟可真有本领,这但是头一次瞧见这么大的就来考科举的,如果考中了,哪怕最后一名也光宗耀祖啊。”
那婆子忙道:“是了,是了,瞧我这张嘴,就爱胡说八道,女人莫在乎,您兄弟一准儿是个状元。”
说着抱起三娘,三娘让他停了一下,从阿聿怀中探出脑袋来:“万九,你的人生三娘无权置评,但做人总要往前看,若总记取那些不高兴的事儿,有甚么意义, 佛家讲放下,万九你试着放下看看,或许你的人生会是另一番境遇,阿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