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小跑着分开。
哪怕不能禁止秦风,起码能够束缚些。
但是……
堆积在现场的工部官员,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只听一声闷哼,孙俸连喷出七八颗牙齿。
一阵短促麋集的马蹄声,便从京都东侧传来。
城巡司校尉被几个兵丁按在地上,神采丢脸至极:“疯了,你们都疯了!”
“北溪县生灵涂炭,数千人死亡,只因有人半途截杀传令兵,停滞通信,你,跟我说是小事?”
孙俸哪还敢再胡说话,点头如捣蒜。
别说上前说和,没有吓得落荒而逃,已经不易。
小事?
面对吴畏眼神中的熊熊杀意,哆颤抖嗦道:“我……我乃朝廷命官,京中……”
但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由不得秦风冒昧……
吴畏一把掐住孙俸血流不止的嘴巴,冷声诘责:“我问你,是不是孙俸。”
吴畏盯着工部侍郎,一字一顿:“公子有令,就算是刀山火海,我等也必将履行到底。”
吴畏与齐蒙最是交好,一想到面前的狗贼,截杀传令兵,害死齐蒙,吴畏便肝火中烧,冷冷道:“你但是孙俸?”
工部尚书正在宫中面圣,只要工部侍郎坐镇。
谢云儿薄唇轻咬,踌躇再三,还是决定跟上去。
吴畏用力抱了下拳,不再游移,带着天机营卫士小跑着朝天机营而去。
为首者,不是旁人,恰是龙虎军统领。
就凭这百十工部卫兵,一旦打起来,必定被天机营卫士血洗。
见工部卫兵进退两难,吴畏便不再理睬,低喝道:“就算把工部掘地三尺,也要把孙俸给我揪出来!”
哗啦啦,一众城巡司卫士,被兵部人马尽数按在地上。
吴畏眼神没有任何波纹,一挥手,身后的十五名卫士便抄起短弓,拔出腰刀,虎目圆瞪,瞪眼着一众工部卫兵。
吴畏干脆利落:“让开!”
“我母亲、三姐、林瞿奇,全都在北溪县!一旦北溪县被北狄人攻破,我的家人兄弟,都将遭到搏斗……你他妈跟我说!这,是小事?!”
他们在京中为官这么多年,那里见过这类阵仗。
与此同时,天机营卫士在工部后院的锻造坊里,将躲藏在角落里的孙俸拽了出来。
孙俸早已吓得神采煞白,浑身颤抖,哪另有当日在驿站的威风。
一队队身披甲胄,手持刀盾的兵士,列着队涌来。
谢云儿哪怕是为了自家兴衰,也决不能看着秦风乱来。
见此景象,工部侍郎更是大怒:“好啊!你们天机营莫不是要在我工部见血?他秦风有几个脑袋够掉!”
兵部郎中冲吴畏一挑头:“走!”
不等孙俸说完,吴畏已经挥起铁拳,重重地凿在孙俸的嘴上。
一听这话,工部侍郎直接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恼羞成怒:“放你的狗屁!你们天机营算甚么东西?也敢在京都抓人,还是抓我工部的官员?你归去奉告秦风,除吏部、刑部、大理寺以外,纵使是兵部也没资格抓人!”
就在秦民风势汹汹地杀回天机营之际,工部的大门,已经被天机营卫士撞开。
就在秦风前去大理寺交差之际,北溪战事已经在京都大员中传开。
吴畏不睬会大怒至极的工部侍郎,如鹰般冷厉目光,扫视着在场的工部卫兵,嗓音铿锵有力,透着无庸置疑:“胆敢停滞天机营者,杀!”
谢云儿酝酿了一起的斥责,全都噎在喉咙里,下不去,也出不来。
谢云儿熟谙秦风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此时的凶悍眼神,仿佛变了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