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单位完】
室内烛光摇摇，暗香浮动。
一个暗部影卫打扮之人轻步走了出去，双手端持着白玉瓶，走出去时看清墙上沐甄的模样，浑身不起眼地一震。
夜天宸久久不语，石壁上的烛火摇摇，舔着他埋在暗影中的侧脸。
火光从门外照入，照亮了石室中的人，柯祯，不对，应当称他为沐甄了。
莫寻道：“沐甄的嘴极硬，能用的体例都用了，他还是不吐一词。”
却不知过了多久，点点红光呈现在乌黑的视野中，耳边传来了清脆动听的铃铛声，泠泠作响，如鸣佩环。
福伯道：“莫首级有所不知，八年前南疆沐府少当家沐至公子古怪失落，沐府多番派人前去四方寻觅，却无果。没想到这位沐至公子竟是前去东宫行刺太子君凌华，太子几乎丧命。为此事皇上大怒，南疆沐府一夜毁灭，沐至公子也被判处凌迟之刑。”
那女子凝注着沐甄，眼波流转轻柔似水。
暗部地牢幽深暗淡，独一巷道石壁上微小烛光，让人能看清内里模糊的景象。
福伯感喟道：“估计，从这位沐至公子嘴里是问不出甚么了……能忍过断心蛊之痛的人，怎会忍不了其他的酷刑。”
他床边坐着一个美艳动听的女子，身姿婀娜，肤光胜雪，她身披绛蓝轻纱，额心挂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月光石眉心坠，手脚上皆缠着一排金色小巧的铃铛。一瞥一笑，一拂一动，铃铛“叮铃铃”作响，风情万种。
他觉得他死了。
铁门拉动，收回刺耳的声响。
夜天宸沉眸，半晌不语。
他气味奄奄，哑声道：“……夜天宸，终究肯给我个痛快了？”
沐甄终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福伯道：“那便不知是何方崇高这么有本事，能从天牢把人换出去了，还吃力心机安插进了昭王府。沐至公子暗藏这么多年不露马脚，的确是好忍力。”又沉声对洛小辞道，“王爷，此事有蹊跷，当谨慎。”
夜天宸蓦地睁大眼睛，道：“断心蛊？！”
莫寻又开口道：“但沐甄当年众目睽睽下被凌迟至死怎会有假，莫非说……当年死的人不是沐甄？”
……
夜天宸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福伯和莫寻从暗中深处走出来，走到了夜天宸身边，低声道：“王妃。”
却没人答复他。
***
沐甄摆布琵琶骨皆被铁链穿透，血迹斑斑，被牢安稳定在了墙上。
柯祯不答，只是冷冷讽刺道：“瑾芸郡主竟然也晓得这个名字，夜天宸还真是甚么丑事都舍得奉告你。”
“哦，王妃有所不知。”福伯又是一声长叹，“沐甄他的确未易容，他之以是能与之前的柯副总管类似，都是因为他所用断心蛊。断心蛊毒，必宿主心甘甘心，宿主当经历凡人所不能忍碎骨断筋化皮之痛，方得重塑脱胎换骨之容。”
半晌后，只听福伯缓缓开口道：“……不晓得王爷是否还记得南疆沐府至公子沐甄？”
从脸到脚满身皆是伤痕，已找不到一处完整的肌肤。
夜天宸之前一向沉默不语，现下他缓缓开口，声音极轻似是乏力。
“王爷头痛，先归去了。”夜天宸从怀里拿出骨哨表示，“王爷已经将此事全权交予我措置，可有从沐甄那边问出甚么？到底甚么人把他天牢中捞出来，派进昭王府的？”
夜天宸单身一人走在石阶上，脚步声被吞噬进了幽深的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