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过初春,倒也没女人这般穿戴。
常润之听着他发问,间或答复他一句,见他还趴在窗边,不由道:“人都走没影儿了,还趴在那儿看甚么呢?”
这类民族之间的题目,向来不是那么好答复的。
常鸥忙点头。
常润之听得风趣,两边人都说得非常有事理,辩论氛围非常热烈,两边的辩才也实在了得。
常润之笑了笑。
大魏民风开放,女子出门也很平常,繁华街上到处可见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影。如果夏天,外族女人们暴露小蛮腰、光亮双臂、苗条脖颈,更吸惹人眼球。
想必这男人是有外族血缘的。
大魏男人以阴柔为美,靠熏香之装点来彰显身份。但这个男人,瞧着也有上位者之势,面貌固然昳丽,却自有一股实足男人气势,且他身上并无熏香,倒不晓得他是何身份。
见常润之不语,常鸥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袖子。
“是。”两个下人忙应道。
常鸥张了张嘴巴:“但是、但是……”
“三姐,能够不兵戈吗?”
如此,大堂里的人便由这个题目分红了两派,辩论不休。
常润之顿了顿,不由感喟道:“是呀,但是……小孩子才分对错,而大人,只看利弊。”
鲜卑使团一共也只来了二十余人,个个都是彪形大汉,高鼻深目,浓眉大眼。他们身上还着鲜卑特性的外相衣裳,腰间别着嵌了宝石的长刀、匕首,全部胸膛鼓鼓囊囊,走在街上,气势披发,不怒自威,直让人退避三舍犹不及。
常润之顿了顿,轻声道:“比如,志在中原之类的。”
常润之发笑,想了想退了包厢,让常鸥和她去大堂里,要了一壶茶。
常润之晓得常鸥的谨慎思,倒也不戳穿他。
“大堂里人多,他们谈事儿也非常大声,你听个够。”
老太太即便是要用她的婚姻来获得某些好处,却也没有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就这一点来讲,常润之实在也已满足了。
“当然能够了,鲜卑人固然个个瞧着都很卤莽蛮横,但又不是傻子。若能不兵戈却能够获得粮食布匹,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偏要生一场战事呢?”常润之道:“可大魏人也不是傻子啊,为甚么要平白无端地给他们粮食布匹呢?”
常鸥这才心不甘情不肯地随常润之分开,走得不远,还能听到他握拳果断地说:“我今后要练武,当大将军,让鲜卑蛮子不敢再借着兵戈向我们讨要粮食衣裳!”
醉仙楼大堂已经满座,不管相互之间认不熟谙,对此次鲜卑使团的到来都有很多话要说。
窝了全部夏季后,钱姨娘总算给常鸥解了禁,答应他出门玩。常鸥为此特别拉了常润之一道出门,一则表示感激,二则也何尝没有让常润之给他当挡箭牌的意义。
鲜卑使团已经走畴昔了,趴在窗边的常鸥还在赞叹不止。
常润之便无法笑道:“你都能想到,朝堂大臣们又如何会想不到呢?可如果不兵戈直接给,我们大魏的面子又放在哪儿?兵戈,是为了不输面子,让统统人晓得大魏不惧一战;而战后给鲜卑粮食布匹,是为了彰显大魏的国富民强,奉告天下,大魏如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气度之宽广,无可及也。”
常鸥这才忿忿不高山又坐了下来。
常鸥便挠了挠头:“可每次兵戈过后,还不是要给鲜卑那些东西……还不如不兵戈直接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