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谨叫人端了个锦杌来与顾二家的坐,并叮咛上茶,闻言,笑道:“自家姐妹,说这些就见外了。”

白芷怕小丫头子传错了话,自个亲去了大厨房,待了约莫两注香的工夫返来,禀道:“王妈妈说,芥菜疙瘩是秋分时候收的,现在都快入夏了,我们府里又没人爱吃阿谁,便没有窖存,若想要,只好往外头买去,因这个时节,也算奇怪物儿了,价儿自比不了平常,怕是要三四文一斤。我给了她们五百钱,叫她们挑好的买了五十斤来,已经叫小子们装到顾妈妈的车上了。”

所幸正赶上四姑奶奶打发周姐姐送东西到府上,府上老太太一听到信儿,立时叫人拿了老爷的名帖去太病院请了善于令媛一刻的冯太医来。

钟文谨笑了笑,鬼神之类的,她是不信的,若信这个,她宿世也当不了法医,至于积善性善甚么的,看多了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的例子,也不如何放在心上,她做人做事,求的只是无愧于心罢了。

既然要替钟文芳撑腰,钟文谨也不介怀顾二家的借势闹腾一回,闻谈笑了笑,送客道:“既东西已经备妥,我就未几留妈妈了,毕竟三姐还病着,前前后后的也离不了妈妈,妈妈还是早些归去罢。”

说着说着,顾二家的“扑通”一下跪到了钟文谨面前,嚎啕大哭道:“我们太太打小就笨口拙舌的,做女人时从不与姊妹们争甚么,被说了这么一门婚事,也未曾抱怨过谁一句,在那府里也做小伏低,对上恭敬老太太,对下也从不摆太太的款儿,只想着安温馨静的过自个的日子,偏旁人容不下她……武宁伯府是希冀不上的,还请四姑奶奶看在与我们太太从小一处长大的情分儿上,多打发周姐姐往那府里走动走动,好歹让那府里有所顾忌,不敢太难堪我们太太。我给四姑奶奶叩首,替我们太太先谢过四姑奶奶了。”

冯太医见了我们太太就大惊失容,说若再早晨个把时候,便是神仙也难将胎保住了,他又是扎针又是开方剂的,还亲身上手煎药,折腾好半晌,才将我们太太的下红止住。”

钟文谨又道:“该问好的,替我问个好,并奉告三姐,好生保养身子,千万别委曲了自个,想吃甚么,若你们府里没有的,尽管打发人来与我说,我替她寻摸。”

“让四姑奶奶破钞了!”顾二家的百感交集,向钟文谨道了谢,神采不复畴前的暗淡,眉飞色舞的说道:“为了几个芥菜疙瘩闹腾的太太动胎气,又是请太医又是四姑奶奶打发人去瞧病的,亏她们刘家还自夸书香家世呢,真是够丢人的,看我不带一筐子四姑奶奶给的芥菜疙瘩,归去好好打打她们的脸!”

我火烧火燎的求到大奶奶跟前,大奶奶磨蹭了好半晌,这才松口,却不让人拿了老爷的名帖去太病院请太医,只叫人去回春堂请大夫,这倒罢了,回春堂的坐堂大夫医术也是信得过的,熟料去的人偏说坐堂大夫出诊了,只请了个十五六岁的学徒来。俗话说得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们太太好轻易才有了身孕,能吃他一个学徒开的方剂?

当然,刘渭南这个二品大员,对于日渐式微的武宁伯府来讲,已经算是不错的联婚工具了,抛个庶女出来,结这门婚事,天然是划算的。

实在顾二家的不该来求钟文谨,应当去求钟文敏,刘渭南的出息捏在祝明澜手里呢,祝明澜随便敲打他几句,包管钟文芳能够安枕无忧。钟文敏阿谁性子,虽瞧不上钟文芳,但她夙来要强,必不会答应自家姐妹被欺负,给人讽刺自个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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