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其乐融融的画面,自崔九怀与钟文谨进门后,顿时像按了停息键普通。
幸亏王氏恨屋及乌,出言将她给打发了:“你也滚!”
桃源居正房的东次间里,大女人崔九敏与三姐儿崔琰儿在罗汉床高低棋,王氏侧坐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不时评说几句,可谓其乐融融。
气喘吁吁的追逐上崔九怀,她说他:“明知太太不会听你的劝,偏还说这些她不爱听的话,你这不是自个找不安闲么?何必来哉!”
崔九怀似是早就推测王氏必不肯听劝的,也不觉得意,只哼笑了一声,说道:“惯子如杀子,得亏母亲不待见我,我只好尽力长进自个拼出息,不然只怕这会子比五弟还要不成器呢。”
崔九怀是不晓得这回事儿的,闻言侧头,惊奇的看着钟文谨。
“儿子辞职。”崔九怀起家,做了一揖,施施然的走了出去,独留下钟文谨,坐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闻言她只作听不懂,笑道:“听人说怀了身子的人儿,口味上是与畴前有些偏差的。”
王氏被他堵了个仰倒,气的一巴掌拍在炕几上,把一棋盘的棋子拍了个稀里哗啦,她指了指门口,骂道:“你给我出去!”
“军队?”崔九怀皱着眉头想了想,点头道:“不成,母亲不会同意的。”
王氏瞪了崔九怀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他这么大一小我了,若连点子银钱都拿不出来,岂不叫人笑话他?他是你远亲的弟弟,你竟出如许的主张,你的知己那里去了?”
回到静园,苏姨娘、黄姨娘以及崔峥都来定省,连崔琰儿,也过来走了一趟。
王氏捻了捻手里的佛珠,淡淡道:“刘大太太口味倒是独特,偏喜好芥菜疙瘩这般贫民家才爱吃的玩意儿。”
崔九怀翻个身,裹着被子,往床边挪了挪,离她更远了。
滚就滚,钟文谨巴不得呢,忙不迭的闪人。
跟着调笑声,小王氏摇着柄绣着桃花的团扇走出去。
“给太太存候。”钟文谨规端方矩的给王氏施礼,托崔九怀的福,此次倒不消罚站,得了个锦杌。
“许你姐妹情深,就不准我兄弟情深了?”崔九怀虽被母亲疏忽多年,但还是头一次被撵出来,既伤怀又心寒,倒没有悔怨,毕竟崔九乐是自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少时那般白胖敬爱,若非母亲一意纵着,又岂会变成现在这副纨绔模样?可惜别人微言轻,便是豁出去触怒母亲,也不起甚么感化。
“谁怀了身子?莫非是二嫂?”外间里五奶奶小王氏的声音传来,许是被自个的话给逗乐了,“咯咯咯”的笑起来:“哎哟,二嫂才刚进门没几天,怎能够怀上?瞧我这张嘴,净说胡话了,真是该打!”
钟文谨撇了撇嘴:“那就没体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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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落座,王氏就道:“传闻你叫大厨房的人替你采买了五十斤芥菜疙瘩?”
想着就教养嬷嬷的主张是钟文谨想出来的,便和缓了下神采,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她道:“如果你,要扳正五弟,除了我方才所说的断了他的赋税以外,你可另有甚么旁的体例?”
儿子不成器,王氏很感觉对不住小王氏,倒没有怪小王氏管不住儿子,连自个这个作母亲的都管不住他,更何况是小王氏这个作老婆的?
王氏见了小王氏,面上神采便温和了起来,见她给自个施礼,忙让她起家,并招手,让她到自个身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