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个时候,二姥爷崔以良走了出去,见自个媳妇正抹眼泪呢,立时大声道:“这是怎地了,但是有人欺负你了?是谁?说出来,我替你讨回公道。”
崔九怀闻言,斜了钟文谨一眼,哼道:“听二奶奶这话,倒像你是个见过大世面的?”
她当然是个颜控,但男人除了要有颜,脾气跟品德也划一首要,不然就是个绣花枕头,外头光鲜里头倒是草包。
路上闲来无事,钟文谨便将先前的事儿与他说了。
回府后,不免又将事情与刘氏说了一遍,刘氏闻言非常愤恚,当着崔九怀这个姐夫的面,就把小张氏给一顿好骂:“我原就说她不是个好的,那会子不管张家如何软磨硬泡,也没应下她跟怀哥儿的事儿,现在看来,幸亏没应,不然,我们府里另有宁日?”
“是你老娘我欺负她了,你想怎地?”刘氏下巴一抬,直勾勾的看着崔以良。
无知妇人王氏躺枪,只是崔以良这个小叔子不但位高权重,还是个混不吝的,为了保护小刘氏,可没少让王氏没脸,王氏也懒得理睬他,只作没听到。
崔九怀伸手接了过来,说道:“吃。”
钟文谨噎了一下,鉴于对方所说的是究竟,她辩驳不了,只得使出转移话题*,问他:“二爷可跟皇上提了教养嬷嬷的事儿?若没提,可得抓紧了,先前郑七奶奶还说要接琰姐儿去郑家住些光阴呢,要没个安妥人跟在身边,还真叫人不放心。”
雨竹凑趣道:“这还是去大哥太太寿辰时刘三老爷托人千里迢迢从西宁送来的,看老太太都没舍得戴过,这会子给了二奶奶,怕是早晨要心疼的睡不着了。”
因这会子屋里只要刘氏、王氏、小刘氏以及崔九怀钟文谨两伉俪,王氏内心还憋着气,又不平刘氏把拒婚小张氏的功绩全抢了,只低头捻动手里的佛珠不吭声,钟文谨作为当事人也不便说甚么,只好由小刘氏来接话了,她一边给刘氏拍背顺气,一边安慰道:“老太太这是气话了,我们府里拒婚,不过是因着她与怀哥儿命理分歧,可不是因为她不好,她若不好,郑家怎会再三再四的请媒人上门?”永定侯府瞧不上的人,郑家却当作宝,若传到郑家耳朵里,岂不打了郑家人的脸?
见他果如自个所料,钟文谨笑道:“我也这么感觉,只是我一个当人继母的,哪能随便替继女拿主张,不晓得的还当我禁止她与亲戚来往呢,便让她来问太太跟二爷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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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九怀平日里与自个说话,不是面无神采就是冷嘲热讽,今儿莫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竟为一件完整与自个无关的事儿向她道起歉来,的确让她“受宠若惊”,不由得抬眼朝他看去,见他头戴忠靖冠身穿绛色补服,白净的俊脸上泛着一层绯红,双眼莹润似有碎玉装点此中,竟比荣亲王府后花圃里怒放的桃花还鲜艳,惹得她打趣道:“这事儿原与二爷无关,那里能怪二爷?若真要怪,也只能怪二爷生的太好,那些养在深闺的小女人,通没见过甚么世面,可不就一见时照公子误毕生了?”